李树全急的说:“友铁,你这娃看把你给急的,叔刚刚就张口随便说了两句你就......咳咳,唻这么着,这件事你让叔再考虑考虑,该能行么?”
见李树全这老狐狸精态度有所松动,牛友铁便没再故意为难,毕竟有些事做过火,对自己也没好处。
故作正在思考的样子说:“行么,你考虑考虑,我就在这等你结果。”
李树全眉骨弯了又弯,看来这事并不是自己想象的这么简单。
牛友铁最后又补充说:“李叔,我刚刚说的可都是实话,不信你可以问你宝福,我刚刚就是因为说成了一桩媒事,叫了我些亲自己人吃贺来着。”
李树全看向李宝福,李宝福点点头,表示牛友铁说的是实话。
李树全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他太想给他儿子娶媳妇了,毕竟自己就这么个独苗,还是拐子,弄不好就要绝后,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种事他真的想都不敢想。
“唻是这样子,我先回我屋里跟娃他妈商量一下,回头再给你答复,你看如何?”
“没问题,李叔。”牛友铁表现得落落大方。
重新盘腿坐了下来,炕热火,菜又好吃,牛友铁巧的又饿了,爽性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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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窑里,李母正忙着洗刷碗筷,可心里跟鬼敲锣一样,仍是很不放心,看到老头子急匆匆走来,这才停止了佯忙。
“咋咧?”李母拾腿上前去问。
可李树全压根儿就没鸟她,说是跟她商量,实则只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扭头看了看,确定牛友铁没跟上来,便才开口问:
“宝福,你确定这牛友铁今早上是在吃贺?”
李宝福使劲儿点头,“是真的,刚刚我去找他的时候,就给他拽回到他窑里,然后就给我倒酒喝。
“还炒的猪肉,炒的鸡蛋,菜多的连桌子都摆满了。
“吃饭的人,炕上坐的,地上站的,乌泱泱到处都是人头,我光看了一眼,就知道至少有好几十人。”
他说的多少夸张了些,但李树全这一回是彻彻底底地信了,心下说:真没料到这家伙还有这本事。
可心里还是噎拤的放不下。
毕竟对方张口就要60块,而且还是提前预支,这谁受得了?
李树全感觉牛友铁这家伙,这一回是真真捏到了自己的软肋。
越想越头疼,这才把事情说给了李母听,李母听了竟比他还着急。
张口就训呱了一句,“你知道牛友铁是啥人柄么?”
李树全扶额叹道:“我咋不知道嘞,这人嘴笨的连玩笑都不会开,屋里又穷的叮当的,人又老实,从来都没听说过他会给人说媒!突然就给人说,这谁信的过?何况有些说了几十年媒的人都没他这么日能的!”
“是啊!打死我都不相信。”
然而.......李宝福却急的要命。
“我认为牛友铁能给人说媒,你看他现在,说话头头是道的,就在酒桌子上劝酒的那两下子,我当场就给他弄服了。”
老两口一听,觉得真对。
毕竟人总会变,万一牛友铁这家伙真的是一撅头挖到了富矿上,找到赚钱的路子了呢?
猛然间,老两口似是想到什么,面面相觑了起来,李母很了解李树全,先尽让说:“娃他达你心里是咋想的?”
李树全砸吧了下嘴,像是吃了辣酒一样难受,捏了捏指关节说:
“牛友铁这家伙张口就跟咱要60元,我的意思是,咱要不跟他呥个价,能呥多少是多少,反正他跟咱要签书面协议,这点我也很放心。”
李母也是这么想的,听老伴这么一说,心里还有些得意,建说道:
“呥价当然是要呥,我的觉得最好是能呥一半,还有,我也想过了,咱也不怕他赖账,大不了叫人把他的二亩三分麦收割了来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