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泉当年就是通过考验,被派往外地的焚尸奴之一。”
“你知道的,焚尸奴是个很危险的职业,那些修行者的尸体无时无刻不在污染接触它们的人,哪怕是修行者都不敢轻易沾染这死者不受约束的仙障之气。”
“我甚至认为这种考验是没有必要的,镇魔司有的是手段查验一个人是否能修行。”
“但是我都能想到的东西,那些大人们自然也能想到,而这么多年焚尸奴制度一直存在,甚至是镇魔司的根本,那它自然有它存在的理由,只是我们身份不够,不配知道。”
“这些是题外话。”
“继续说周泉。”
“焚尸奴每个人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所以他们会通过各种方式放纵自己。”
“那时候的周泉认识了一个青楼女子。”
“后来,他被派往了外地郡县任镇魔使。”
“这中间他一直都和那个女子有联系,经常回来看那个女人。”说到这里,韩千仇停顿了一下:“你知道的,焚尸奴是个卑贱的职业,不但是镇魔司最底层的存在,在外面也是被人看不起的。”
“但是通过考验之后就不一样了,那时候的韩千仇已经是个人物了,至少卑贱这个词不再适合他。”
“那个青楼女子也是如此。”
“韩千仇娶过一个妻子,后来死了。”
“他没有子嗣。”
“后来,因为得罪了人,他被派往了更远,更偏僻的地方。”
“一直到几年前,在努力了二十多年之后他再次回到了这里。”
“那个女人死了,被冻死的。”韩千仇的声音有些唏嘘:“她怀孕了,不愿意打掉。”
“老鸨知道他有个在镇魔司的相好,不敢对她动粗,只是将她赶了出来。”
“一个从小就被卖入青楼的女子又如何能在这京都生存下来?”
“其中的心酸自然不为人所知,总之,后来她死了,被冻死的。”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生下那个孩子,或许那是她在自己黑暗世界打中的唯一的一次奋力一击,妄图击碎黑暗,奔向光明。”
“韩千仇找到了那个孩子,也就是吴会。”
“他对这队母子很是亏欠,他心中有愧,没脸管教吴会。”
“所以吴会才会变得无法无天。”
宋修听到这里,抬起头有些质问的道:“苦难是他的不幸,可那些被他用障弹害死的焚尸奴呢?”
“这对他们来说,公平吗?”
“公平?”韩千仇轻笑一声,似乎在笑宋修的单纯。
“这世界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你出生入死,封候拜将,就不想死之后荫及子孙?”
“你的先辈出生入死建功立业,你凭什么要和别人谈公平?”
“你天赋绝世,当世天才,凭什么要和庸人一样的待遇?”
“这世界不存在公平的说法。”
“镇魔司的众人也是。”
“周泉。”
“事发之后,他自请调往五南县任镇魔使。”
“这就等于他放弃了二十多年的努力,要知道,他可是努力了二十多年才再次回到这里,只要他兢兢业业的干下去,几十年,百年之后他的子子孙孙都将扎根在这天子脚下。”
“他也将成为京都镇魔一派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