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同一脸纳闷,李迄轻轻点头肯定:“算是吧。”
“我没什么印象,不过会帮你留意的...”
“有劳胡翁用心些,我找这个人有急事,如果能提供有效线索,我会奖励一万钱。”
“嚯,小郎君真是豪气,胡某会用心办。”
得到胡九同的承诺,李迄便带苏奈走出胡记。
正所谓重赏之下有勇夫,一万寻人诱惑力不可谓不大,若是李鹤年就住在这附近,李迄相信胡九同能找到。
一天过去,没有消息。
李迄猜测李鹤年不住丰邑坊,随即安排柳照去马记周边打探,结果柳照也没获得有用线索,民间渠道已经走不通,只能寄希望岑参的官方渠道。
岑参自上次分别,直到八月初三才复来。
不出意外,岑参也没办妥。
帮他传话的人见了李鹤年,但对方以要排练贺寿曲为由,婉拒了‘面试’李迄的请求,而且那个空缺名额也已填上。
借口是假的,不想见是真,岑参、李迄都清楚。
与李迄通报完情况,岑参黯然叹道:“忙碌年余终是空,是时候离开长安,到洛阳碰碰运气好了,岑家在那边还有些旧友...”
“什么时候启程?”
“明天或者后天,我早晚会来长安出仕,所以贤弟不用相送,我走前不再登门辞行...”
李迄抬头看见日头向西,遂握住岑参的手正色说道:“此事有我之过,三郎既下了决定,那就来日再见,今夜我陪你醉一场?”
“嗯?甚好。”
岑参点头应下,然后小声提议:“清庐?”
“当然,熟客酒菜半价,替我省点也好。”
李迄笑着打趣回应,然后借换衣服的功夫,找柳照豪气支了五万钱。
柳照听完都惊呆了,他在两人离开李府后,立刻找到李希楼汇报情况。
千秋节放假三天,此刻李希楼正好在家,他认为钱是李迄挣的,虽然有挥霍嫌疑,但却有支配权力。
李希楼听完非但没生气,还嘱咐柳照与大牛跟去送钱。
唐代还没纸币,一万钱折合现在62.5斤,五万钱就是300多斤,李迄独自带不走。
不过到了清庐,小厮立刻打发柳照回去,直言青木、岑参都是贵客,在此花销可以挂账后付。
柳照清楚青木是李迄化名,心说才去一次就混成贵客,大抵是沾了岑参的光。
既然清庐可以挂账,柳照便没必要在此熬守一夜,于是驱车回青龙坊。
事未办成,分别在即。
岑参心情很不好,当天真是来喝酒的,李迄虽铆足劲相陪,但他酒量浅跟不上,又是第一个醉倒,最后是湛露陪到底。
这次,是真醉。
李迄宿醉一夜,第二日午间才醒。
站在门口,看见庭院树上,几只麻雀起落啼叫。
恍惚之际,身后有人递来一纸签,轻声说道:“郎君的朋友先走了,他在房内留了一首诗,看看吧。”
李迄闻声接纸回首,见此女姿色上佳、身材匀称,马上猜到她就是诗茵。
虽然诗茵美艳动人,但她身上散发的风尘气,以及写满故事的双眸,并不是李迄喜欢的类型。
李迄简单打量收回视线,然后把注意力放到纸上,那是一首七言绝句。
诗曰:
夜虫叽叽窗外鸣,鸦雀喳喳绕树深。
凤凰凌空无人知,原是凡间无伶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