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有关程一诺的各种黑料与洗白贴层出不穷,两派人马吵得不亦乐乎,好不热闹。
这些热闹与邵家后厨的一个小小厨娘没有干系,她做完今日份例汤,正捶着腰准备坐下休息。
唉,老了,也五十的人了,站一个小时就腰酸背痛,看来她也干不了几年,就得退休喽。
电话铃又狂叫起来,余妈有些头疼,平时连过年都懒得打个电话的表姐,这两天怎么总缠着她。
“催命哦!”余妈接起来就骂了一句。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了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约她来家里吃饭。
“哪像你哦,能在家里享福,我不要做事的吗?”
“你是做佣人,又不是卖身,一天假请不了啊?哎呀,真是的,我好心好意邀请你,你怎么不识好歹?”对方软下来,好声好气地说:“这么些年了,咱们身边的亲人剩下的越来越少,以前是我不对,都没主动联系。可再怎么样,也是近亲,你就给姐姐一个机会,好不好?”
余妈说不出拒绝的话。
潘云香是她关系不远不近的表姐,她们的外婆是亲姐妹,三代下来,血缘早就远了,但是因为两家父母曾经都是同一个厂的工人,他们两家小的时候是家属院的邻居,从小也是一起玩过很多年的。
只是渐渐长大后,姐妹各自有了新的生活,联系渐少,感情便淡了。
回想童年的快乐时光,又听着表姐软下来的口气,余妈叹息一声:“好吧,不过明天不行,后天吧,后天见。”
潘云香忙不迭地答应,又告之了新的住址,又叮嘱她万万不能放鸽子,这才开心地挂断电话。
余妈年轻的时候冷心冷肺,上了岁数之后,对亲情总是有些向往,毕竟人是社会动物,她也很想重温亲人带来的温暖。
邵家人对她都很好,不打不骂,工资开得足足的,生病了还管医药费。
在邵家二十多年,她对邵奶奶很尊重,却始终明白,自己不过是个佣人,这宽敞明亮的三进院,只有后罩房的一间是属于她的。
说不定以后退休了,可以在表姐家附近租个房,两姐妹能时常来往,互相有个照应。
这一天清晨,余妈早早起来,将早上的汤煲好,这才换了身新衣服,拎着包出门。
她换了衣服,看了看半新不旧的荷包。
这只荷包是表姐早些年送的,算算得有二十多年了,说是内里加了安神助眠的香料,她佩戴之后确实觉得睡得都舒服了些,这些年也曾求着表姐更新过几回,倒是一直戴了这许多年。
早些年表姐帮过她许多,要不是因为.......也不至于疏远,唉,到底是亲人。
她放下荷包,整理好新衣服,开开心心出了门。
孔千羽推开了余妈卧房的门,这只荷包正静静地躺在换下来的脏衣服上,里面瘪瘪的,似乎空空如野。
倒是从脏衣服一直延伸到地面的一条浅浅的痕迹暴露了小东西的行藏。
那是只小小的、透明的虫子,全身就像披着塑料外皮的一滴水一样,看不清眼睛触角的位置,只在孔千羽蹲到它面前时微微瑟缩了一下,扭头就想跑。
这小东西还挺敏感。孔千羽伸手将它拎了起来。
薛无为看到这一幕,吓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