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张璟和朱由校二人给他印象很深,韩三说得很详细,言语里着重提到了朱由校这人不一般,也把他派人跟着张璟,想抢回押据,结果因为朱由校身边那些锦衣卫番子的缘故,不得不放弃的事情说了出来。
“锦衣卫?”薛濂听后诧异道:“莫非那无名公子背景很大?”
莫看薛濂是靖难勋贵后人,平日也仗着家世,在外做过不少违法之事,官府不敢受理,可是他别的不怕,也怕这锦衣卫的天子亲军,谁知道会不会有那一日,他的事情被人捅到皇帝那里,将他下牢。
“应该不低,否则那日,我也不会让那张璟能平安除了我们赌坊,只是没想到,这张璟竟然真的押对了,皇后竟然是那张嫣,咱们赌坊就要为此白给他两万两白银。”韩三有些惋惜道。
“哼!那家伙命好而已,没那无名公子的势力,他能出得了咱们赌坊吗?”
薛濂冷哼一声回应着,而后有些皱眉呢喃道:“不过,张璟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小侯爷说的是那国子监监生张璟嫖宿没钱,被醉花楼送官府的事情吧!”韩三回道。
“大概是吧!只是我好像记得家里父亲好友里的勋贵叔伯们,似乎也提过这个名字,好像很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弄岔了。”
“应该是弄岔了,要么就是同名同姓而已,真要在老侯爷他们嘴里提过,还至于一个人来咱们赌坊兑钱?直接和老侯爷提了,而且我看他那副样子,至多也就是个中人之家出身而已,哪里值得看侯爷看重!”
“也许是吧!”薛濂点头,而后有些不甘道:“不过,让这家伙凭白拿了我们两万两银子,着实让我心疼得紧!”
“是小人的错,白白让赌坊损失这么多,当初就该找理由不让这看着不对劲的家伙押注。”闻薛濂之言,韩三连忙行礼赔罪道。
“算了!没说你,开赌坊本来就是做生意的,有人押注,还能不做吗?”薛濂说道。
“谢小侯爷理解!”韩三谢道。
其实,薛濂当然不会怪韩三,有钱不赚,那才是傻子了,薛濂只是可惜这笔押注赔得多而已。
本来,他们赌坊用选秀下注,就是想赚一笔稳赚不赔的快钱的,毕竟有五千名秀女,用概率来说,能选对的几率本来就小。
而且,除非有人百分百知道结果,不然他们用押注其他四千九百九十九人的的钱,去还张嫣的兑奖钱,肯定只会是他们赚。
就像这次结果,他们如果没有张璟那比押注,就靠着内幕消息,净赚五万多两白银,成本也就几百两买通京师选秀官员,取来秀女花名册而已。
不过,没人会嫌自己钱少,特别是薛家如今不同以往,少了那两万两白银分红的四千两银子,也会让他肉疼不已。
这般想着,薛濂的心里愈发难受,想到到手的四千两银子给了别人,他就痛苦。很快,他的眼神露出一抹精光,一个想法出现心头。
“韩管事,你可记清楚了,那张璟真的和那无名贵公子不认识?那事情真的是那无名贵公子为张璟出头,二人再无别的牵扯?”薛濂细问道。
张璟他不怕,薛濂就是忌惮那出门带着数百锦衣卫的贵公子。
若是张璟认识对方,他就不敢打张璟什么主意了。可若是张璟不认识对方,那件事情是意外,那就不怪他薛濂想办法谋财了,反正他们勋贵子弟,这种欺凌百姓的事情,都没少做,只要皇家不追究,那就没事。
“回小侯爷的话,应当不认识。”韩三回道。
“你可确定?”薛濂又问道。
韩三见薛濂模样,心知有事,又细想了一下,这才点头道:“确定!”
“好!附耳过来,待会如此……”当下,薛濂对着韩三耳语数句,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谋了张璟那两万两银子。
言语之后,韩三眉头一皱,他倒是没有为薛濂谋银子的事情惊讶。毕竟,这种大笔银子的事情,他背后的金主都没少干。
而韩三皱眉的原因,却是这事情是薛濂吩咐的,不是万驸马或者薛侯爷,换句话说,薛濂的身份有些低了。
见韩三如此,薛濂自然知道原因,当下让他安心道:“放心,这事情你尽管去做,我爹和万驸马哪儿,我自会去说项!”
“是!”听到这话,韩三安心道。
“嗯!对了,待会做事小点声,千万别让我那妹妹知道。”薛濂嘱咐道。
“小人明白!”
韩三当然明白薛濂的意思,薛小姐嫉恶如仇的脾气,根本不像薛濂这哥哥,若是让她知道,肯定要坏事。
事情商讨完,韩三便吩咐那老先生去把张璟领来,自己又招集了赌坊里的护卫,就等张璟入瓮,今日定要把那两万两银子的押据夺回。
《甲申传信录》言,阳武侯薛濂“天性暴戾,好搒挞平民,掠财。善事权要,恶不上闻。”
虽说这本书也有很多错误,被螨清各种瞎改关键事情,不过对于薛濂这个边缘人,应该不会故意抹黑吧,毕竟他既不是让螨清蒙羞之人,也不是明末的民族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