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知道怎样才能关上那扇石门吗?”安晓倩将整卷纱布全都缠到老人的额头,但由于伤口太大的缘故,鲜血依然像涌泉似的不断自伤口处流出,地面上很快出现大片血迹。
老人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抬手指向远处的一间木屋,“那里,答案就在那里。”这些字像鱼刺一样卡在老人喉咙中难以出口,张绍乾将耳朵贴于他的脖子,才勉强听清。
卡在门缝中的金蚕蛾逐渐恢复体力,再次疯狂的挣扎起来,它们口中发出阵阵古怪的“吱吱”声,听得几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老人的手重重的摔在地上,额头上的伤口处也不再向外冒出鲜血,从地上大片鲜红的血迹来看,他的血似乎已经流完。
地面上的血液很快渗进石板中,望着老人的尸体,几人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生命在脆弱的时候,会暴露出所有的弱点,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张绍乾拿起木桌上的那串宝石,阵阵寒意马上顺着手臂传遍全身,他很不自然的将宝石凑到眼前,细细端详起来,只见晶莹剔透的宝石上竟都刻着密密麻麻的字符。在油灯的照射下,这些字符竟然有了生命一般,似动非动,着实令人捉摸不透。
将宝石放进自己的背囊后,张绍乾从卧房床上拿出一件发黄的床单,盖在老人身上,四人便朝着老人指过的那间木屋行去。
来到木质走廊上,没走多远,便行到吊有死尸的那间木屋,几人发现那具悬挂在横梁上的尸体,不知何时已经掉在地上,两只体型硕大的老鼠,肆无忌惮的爬于死尸上,它们正吃得津津有味。突然几只鼠仔尖叫着从死尸的口中爬出,王长胜吓得接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看来老鼠是把尸体当成自己的家了,”张绍乾抬头向屋中的横梁望去,一根半尺多长的金属物映入眼帘,“从尸体的穿着上判断,他与峡谷中那些古尸属于同一年代。”
王长胜靠在摇摇欲坠的走廊栏杆上,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来,“那他会不会是用来养老鼠的?”
“这是旧时的一种刑罚,叫做钉梁,”阿瑶细细打量着尸体头上的小洞,“这种刑罚是专门为那些偷窥仙娘的下人设立的,他身前应该就是这间木屋的主人,而且地位不低。”
继续向前走去,看似很短的一段路程,却耗费了半柱香的时间,几人这才来到老人指过的木屋门前,多半是由于天坑内部独特的地理结构,给人造成一种严重的视觉误差。
穿过倾斜的门框,安晓倩迅速点燃桌上的油灯,几人惊奇的发现,这里的空间比其他木屋大出三倍不止,屋内的布置看起来也阔气许多。
张绍乾失望的从卧房走出,本以为能够从中找到关上石门的线索,但里边除去一张床以外,并没有其它多余物体。
“看来我们是被那老头给骗了,可是他已经死了,我们找谁算账去啊!”王长胜愤怒的砸了木桌后边的石墙一拳,瞬间,石墙后传出空洞的响声。
“咚咚,咚咚,”张绍乾用指关节轻轻敲击着石墙,“这面墙是空的,大家快找找看,屋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物体。”
“张少爷,躲远点,”王长胜兴奋地喊道,只见他撕下贴在侧墙上的兽皮,墙上赫然出现了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块,它与平整的石墙显得格格不入。王长胜用力将石块按进侧墙,木桌后的石墙随即缓缓向地面沉降下去。
走进暗室,一个用红木做成的物架靠于右侧的墙壁上,架子上摆放着许多珍禽标本,每只都栩栩如生,它们似乎随时都会拍打着翅膀飞出天坑。
放在墙角的一张方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它所用的木料是,同青瓦寨的那块匾额一样,都是产自云南的红木。来到红木方桌前,只见一张质地柔软的兽皮平铺着,显而易见,兽皮上还未完工的神秘字符,同印在阿瑶掌心中的相差无几。
“快看那里,”王长胜直直的盯着不远处的地面喊道,几人应声寻去,只见一只体型硕大的金蚕蛾伏在地子上,它的眼睛散发出缕缕红光,显得分外耀眼。
走近金蚕蛾标本,张绍乾发现在它的眼眶中,嵌有两颗圆滚滚的红宝石,刚刚几人见到的红光,显然是宝石反射油灯的光亮所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