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该不会是老糊涂了吧,藏宝阁建成后距今都有几百年的时间了,想必当年那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苗人早已化为尘埃,估计连骨头渣子都没了。”王长胜心想着,看来这位改名换姓后的赶尸匠,多半是没有得到真传。
“那你可知道关于王家四口青瓷碗的事情?”张绍乾突然想起王玉清的那口青瓷碗,如果此次能够在满有为的口中,得到青瓷碗底符号中的含义,那么这次湘西一行也算是没有走空。
满有为轻轻咳了一声,他轻声道,“辨认符号的方法早已失传,不过我能通过它的形状,大致看出其中所隐藏的意思。”
“那就有劳前辈帮我瞧一瞧,”说话间张绍乾挽起袖子,印在他胳膊上的神秘符号,便一览无余的呈现在几人眼前。
满有为的烟枪差点掉在地上,眼睛中透露着惊恐的神色,他直直走到张绍乾面前,用满是老茧的手掌,摸过黑色的符号,心跳也骤然加速起来,似乎随时都会窒息。
满脸沟壑纵横的草鬼婆,此时更是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她像观看宝物似的,死死盯着张绍乾手臂上的符号,令人捉摸不透。
过了许久,满有为和草鬼婆才渐渐从失态中回过神来。
“萤蛊,它竟然真的存在,”草鬼婆的嘴角闪现出一丝笑意,由于牙齿脱落的缘故,她的脸部早已塌陷,让人感到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她继续说道,“虽然将你咬伤的那只萤蛊还没有死,但是你体内的蛊毒正在自行退去,过不了几日,就能够完全排出。”
听完草鬼婆的话语后,张绍乾似乎卸下一个沉重的包袱,不过他的眉宇间很快闪现出不安的神色。
自己算是没事了,可阿瑶的两只手掌上,也有奇怪的符号。虽然几人仅仅相识几天时间,可大家毕竟一起经历过生死考验,想到这里时,张绍乾收回了伸出的手臂。
“阿瑶,过来,”张绍乾望着阿瑶说道。
阿瑶会意,她将手掌举了起来,印在掌心里的那两个符号,颜色竟然由之前的猩红变成金黄,它们看起来非常像萤火虫。
草鬼婆惊讶道,“这种颜色是权利的象征,它们虽然看上去同萤蛊相差无几,但并非蛊毒,凭我的阅历,不敢妄下结论,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也许你们想要得到的线索,就藏在这两个符号之中。”
王长胜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于是问道,“线索?藏在阿瑶手中?”他听的是一头雾水,抛开山城与湘西相隔百里的距离,阿瑶掌心中的符号分明就是前天晚上刚出现的。而自家祖上的青瓷碗都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这两种符号虽然看起来有些相似,但从它们出现的年代来判断,两者之间几乎扯不上任何关系。
“几位是有所不知,”草鬼婆抬头望过一眼被夜色所笼罩着的天空,她继续说道,“传说中,这种符号是仙娘自己创造的一种文字,只有真正信服于她的苗人,才能够窥探出其中的奥秘。”
“你们快看那边,”坐在门前石阶上独自玩耍的阿霜突然开口,顺着她小手指着的方向望去,几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一大群散发着绿光的生物,正往落花洞口聚拢,它们的数量在急剧增加。
“大家快到屋里去,”草鬼婆急切的说道,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些散发着绿光的生物,它们正是体型超大的萤火虫。
“安小姐,你不是说萤蛊不会到外界来吗?”王长胜一边朝屋内赶,一边问道。
安晓倩轻轻摇了摇头,“落花洞的裂缝是自然形成的,它晚于修建石室日子,想必萤蛊在受到惊扰后,误打误撞飞到了那里。”
草鬼婆黄桂兰最后进到屋内,关上房门后,只见她不慌不忙,顺着楼梯去到楼上的一间房子里,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这才拿着一个奇怪的物体走下楼梯,“大家全都呆在屋内,待我去迎接这些圣物。”说完,只见她轻轻打开房门,走出了房间。
屋外一小群萤蛊离木楼只剩下十米不到的距离,“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草鬼婆随手关上了房门。
一声沉闷的号角声,划破寂静的山谷,回响在远处此起彼伏的山峦,原本漫无目的飞行着的萤蛊,突然应声而动,它们全都朝草鬼婆所站的位置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