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霜,等我们向黄婆婆问完事情后,咱们就即刻出发,”安晓倩望着活波可爱的阿霜,想起了她小时候的样子。
比起此刻站在眼前的这个苗族小女孩,她小时候就显得很是幸运。
从第一眼见到阿霜,安晓倩就感觉到她的身世绝对是令人心碎的事情,像她这样年龄的孩子,哪个不是在家人的怀中撒娇。
“黄婆婆,既然这血泪石是万能的解蛊药,那么劳烦您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帮忙治治困扰我多年的这根指头。”
王长胜说话间将手伸到草鬼婆面前,金蚕蛾眼睛中流出的液体,已经将那根形似金蚕的指头腐蚀的血肉模糊,露出一段白森森的骨头,令人不寒而栗。
草鬼婆显然是吃惊不小,她猛然站起身来,仔细打量起这段细小的骨头,目不转睛的望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看来这蛊毒比传说中的还要厉害,虽然它会随着人的年龄增长,进而侵蚀人的肉体,但是看你现在的年龄,这根指头应该完好无损才是。”
“黄婆婆,我的手指是沾染过金蚕蛾眼中流出的液体后,才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王长胜吞吞吐吐的说着,他的脸上现出从未有过的惶恐。
“什么?”草鬼婆惊讶的望着王长胜,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有体型巨大的金蚕才能作茧成蛾,人一旦中了这种蛊,恐怕连血泪石都无法根除它。”
“黄婆婆,那您能不能试着帮王管事解一下金蚕蛾的毒,”安晓倩目光诚恳的望着草鬼婆,她心里十分清楚,带蛊的动物和昆虫全身都带有剧毒,想必王长胜已经中了金蚕蛾的毒。
草鬼婆紧紧攥着那串血泪石,她长长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愿帮他,金蚕蛊本来就早已经失传。而金蚕蛾体内所携带的剧毒,现在世上恐怕已无人能解,如果在没有掌握正确的方法下贸然解蛊,反而会加快蛊毒的扩散速度。”
“王管事,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张绍乾突然间想起自己小时候在乡下,被一条毒蛇咬伤的事情。
十多年前的夏天,张绍乾随母亲去乡下避暑,在和小伙伴们嬉戏打闹时,不小心被藏在草丛间的一条毒蛇咬伤,那时的农村根本就没有效果显著的抗蛇毒药物。
有一位外地的货郎,肩头挑着两个装有针头线脑的小木箱,一路吆喝着来到村子里,碰巧撞见被毒蛇咬伤的张绍乾。
望着张绍乾肿胀的小腿,货郎急忙放下挑在肩头的木箱,低头在四周仔细寻找一番后,只见他拔了株说不出名字的野草,小心翼翼地将草汁挤到张绍乾被蛇咬出的伤口上。
过了不一会儿,张绍乾小腿的肿胀明显消退不少,看来这位货郎常年在外漂泊,着实积累了不少经验。
后来人们得知,他所拔的那株草,其本身是带有剧毒的,他正是运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医治了张绍乾中的蛇毒。
王长胜轻轻摇头道:“说了你们可能不相信,自打那金蚕蛾眼中的液体,溅到我的这根指头上后,我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之前时常会头晕的老毛病,似乎已经离我而去,现在除了伤口有些疼以外,并没有其它不适。”
“黄婆婆,那你说两种蛊毒同时存在于人体内时,会不会出现相互排斥,最后同时消散的情况。”张绍乾向草鬼婆问道。
“金蚕蛾和金蚕除了外形上不同,两者所携带的蛊毒差异应该不是太大,以王管事目前的精神状态来看,这种事情存在的可能性的确很大。”
草鬼婆坐到了藤椅上,她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山城王家当年得到红眼仙娘的宝物后,感染上了一种极其厉害的蛊毒,这种蛊毒只会在男性身上传播。长在小拇指旁边的第六根指头,看起来虽然很像一只金蚕,但是它实际上跟金蚕蛊没有一丝关系。”
“原来如此,”王长胜轻轻点头道:“看来是我王家先祖一时糊涂,犯下了如此严重的错误。感谢各位对我的关心,我死了不要紧,早日找到藏宝阁,转移王家当年从湘西带走的东西才是大事,有劳黄婆婆在细说一下那些符号,也不枉我们三人千里迢迢来湘西这一趟。”
“现如今,已经没有人能够读懂符号所要传递的信息了,依我看你们就抄下阿瑶手中的这两个符号,回去按照满有为所说的方法,应该能够找到想要的线索。”
说话间,草鬼婆站起身来,缓缓朝屋中走去,“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做,几位趁早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