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眼仙娘的智慧无穷无尽,我们家祖上就是靠她的占卜之术讨生活,”罗义通红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
“由于这种窥探天机的事情折阳寿,爷爷固执己见,就没有将手艺传给我父亲,不过凭借当年从他那里偷学的一点东西,我在罗家村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论婚丧修房,村民都得请我行法事。”
“罗老哥隐藏的够深沉的啊,要是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你会这种手艺,”王长胜端起一碗酒,使劲地在罗义手中的瓷碗上碰了一下,“头回生,二回熟,我借花献佛,敬你一碗酒,以后有机会再来你们罗家村,肯定第一个先找你。”
“谢谢,谢谢,”罗义连声应道,他一口气喝完满满一碗酒,“能交上你们这样两位朋友,我真算得上是三生有幸。”
“罗老哥言重了,我们应该感谢你才是,若不是今晚在你家借宿,我们三个恐怕得在野外过夜。”
张绍乾望了眼桌上已经见底的酒坛,“占卜之术高深莫测,也只有像罗老哥这么豪爽的人能掌握其中的要领,不知罗老哥现在能否行个方便,为我们卜上一卦,看看我们三人明天的运势如何?”
“绍乾兄弟过奖了,”罗义哪里受到过这种夸赞,而且还是城里来的人,此时酒劲正发作,他不禁觉得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于是忙继续应道:“二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罗义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去到自己的卧房中。她的媳妇迷迷糊糊的问道:“差不多就得了,人家明天还要赶路,我父亲来的时候也没见这么热情过。”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那三位可是城里来的贵人,要是真和他们交上朋友,你和孩子们就等着享福吧,”罗义摸黑在柜子里胡乱翻摸着。
“噗嗤,”罗义媳妇用火柴点燃桌上的油灯,她揉着眼睛说道,“咱们现在这样不就挺好吗,你呀一天尽想些没用的事情,人家三位又不是傻子,总不会双手捧着钱往你怀里塞。”
“你就放心的睡觉吧,我这样做自有道理,”罗义从柜子离找出用黄布包裹着的一对木卦,“早上记得把咱家那只鸭子给杀了,炖锅老鸭汤,”罗义关上房门,回到了张绍乾他们那里。
“不知大兄弟要测谁的运势呢?”罗义用抹布擦干净桌子的一个角落后,将那对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木卦,放在了桌子上。
王长胜夹起一块已经冷透的鸡肉,边吃边说道:“当然是我们三个人的啊。”
罗义端起瓷碗抿了一口,他说道:“王管事是有所不知啊,这求签问卦每天只能行两次,多了就不灵验了。”
“原来如此,”张绍乾望着桌上的木卦,在油灯昏黄光亮的照射下,它们散发着柔和的光泽,“那就请老哥先帮王管事测测吧。”
“好,”罗义一手拿着木卦,将它们轻轻抛到了桌子上。
王长胜早已有些迫不及待,连忙问道:“罗老哥,我这运势怎么样?”
罗义笑着答道:“恭喜王管事,明天你的运势没有异像,即使遇到些小问题,也必定是有惊无险。”
“那就请罗老哥再帮安小姐卜上一卦。”张绍乾转头望了一眼门外,此时月光异常凄冷与明亮,门口那些树木的身影清晰可见。
罗义随即又起一卦,可这次那对木卦竟然直直的立在了桌子上。
张绍乾和王长胜虽然不懂解卦之术,但这种卦象看上去就有些不可思议,想必其中一定隐藏着不同寻常的征兆。
“罗老哥,别愣着了,快给我们解释解释这卦象,”王长胜摸了把被酒劲冲的滚烫的脑门子,他望着脸色异常的罗义,心头闪过一丝不安。
“如果推算没错的话,卦象显示明天安小姐会遭遇不测,可能会有血光之灾。”罗义用黄布包住木卦,“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罗老哥,不知你有没有逢凶化吉的法子,”张绍乾眉头紧蹙,之前他已经在死尸客店领略过方道长的占卜术。现在听罗义这么一说,脑袋中像钻进了无数蚊子,嗡嗡作响。
罗义轻轻摇头道:“天命难违,这一劫安小姐是注定要去面对的。”
“张少爷,别担心,安小姐吉人自有天助,我们在明天行进的途中多加小心就是,”王长胜说道。
张绍乾忧心忡忡道:“我看这时候也不早了,酒就到此为止,都早点歇息吧。”
“大兄说的在理,那我就不劝二位了,这酒啊还有十几坛子,我给你们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