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这边的房屋建设和布局,言简意赅地说道:“上楼,去教堂。”
乔曦和季茹茹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犹如木头人一样,秋长歌说什么,她们就做什么,三人光脚踩在铺满地毯的楼梯和走廊上,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含糊不清的意大利语,飞快地上楼。
黑手党都聚集在一楼大厅,长歌带着乔曦和季茹茹两人一路上了四楼。
刚到四楼,楼下就传来一阵骚动,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意大利语,季茹茹犹如惊吓的小鹌鹑,失声说道:“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了,要查监控,出口也被他们守住了。”
长歌看了看顶楼的阁楼,清晰地下达着指令:“上阁楼。”
她飞快地移动着走廊内的花瓶和雕塑,和墙上的油画一起,利用视觉和位置布置了一个简易的小迷宫地势,直接将阁楼的门隐去。
因时间紧急,条件受限制,这种简陋的小迷宫地势只能迷惑一时,不出半小时就会自动被破。
乔曦绝望地说道:“长歌,阁楼是锁住的。”
“靠后。”她开枪,直接射穿阁楼的锁芯,打开阁楼,顿时水声、风声一起涌入。
乔曦和季茹茹闻着这自由的味道,还没来得喜极而泣,就被秋长歌拽着出了阁楼。
这种联排的别墅建筑,顶楼都是相连的。乔曦和季茹茹战战兢兢地跟在秋长歌后面翻越到隔壁别墅,双脚早就被磨出了血泡,腿和胳膊也不知道撞到了哪里,青一块紫一块,异常惨烈,但是没有人吭声,停下来被找到就是死,只能往前逃亡。
长歌带着两人一路翻越,抵达圆顶教堂隔壁,然后打开顶楼的门,一路下楼,这栋别墅住的是中东人,她拿了三件黑色黑袍和面纱,裹住全身,一路畅通无阻地下楼,去了隔壁教堂,跟一群朝拜的信徒,坐在教堂里祈祷。
很快外面就传来枪声,整个区域都开始戒严,看着穿着制服配枪的警察涌进教堂,浑身裹在中东妇女服饰里的乔曦和季茹茹喜极而泣,恨不能马上上前去求救。
“再等等。”长歌压低声音,按住两人的手,眯眼说道。
这群黑手党这么嚣张,极有可能是跟当地警方沆瀣一气的。
乔曦和季茹茹慌忙伏低身子,不敢吱声,完全听秋长歌的。
百米之外的地下室,端掉整个“清道夫”组织的陆西泽和路易斯公爵看着地下刑讯室,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地上有未干的血迹,撕的凌乱的礼服裙摆,像是经过了一场血淋淋的凌虐,陆西泽深呼吸,太阳穴刺刺地疼起来,声音阴冷:“人呢!”
路易斯公爵脸色也难看起来,地下室信号不够好,现在人没找到,现场又这样凌乱,他要怎么跟傅怀瑾交代?
“血迹是黑手党的。”文理查看着现场中毒和失血昏迷的黑手党,心惊肉跳地说道,“一人中毒,一人中枪。长歌小姐应该是带着乔曦和季茹茹逃了出去!”
路易斯公爵愣了一下,难怪他们来时,清道夫的人一片混乱,一开始还以为是他们提前察觉到了他们的围剿,难道是为了追杀秋长歌?
天惹,那个看起来漂亮精致的犹如水晶的美人儿,能干翻两个大汉?傅知道吗?
陆西泽眉眼深沉,哑声道:“封锁这里,找人。”
很快众人沿着痕迹,一路找到了四楼,看着顶楼凌乱的花瓶和雕塑,只觉得头晕目眩。
路易斯公爵开着视频,一边寻找着秋长歌等人的痕迹,一边飞快地跟傅怀瑾惊奇地交流道:“顶楼没路了,她们到底是怎么出去的?”
陆西泽看着花瓶和雕塑移动的位置,凤眼幽深,雕虫小技,但是足以在短时间内糊弄住那群人渣。
“有阁楼。”陆西泽打开阁楼的门,查看着门锁被射击的痕迹,眉眼深沉地追过去。
众人一路循着痕迹上楼下楼,然后看着外面戒严的街道,面面相觑。所以,人呢!
陆西泽看了看面前醒目的圆顶教堂,一言不发地进了教堂,凤眼灼灼地看着教堂内格格不入的三名中东信徒。
旁人都吓的瑟瑟发抖,唯有她神情自若,坐的端庄,露在面纱外的眼眸流光溢彩,冷淡倨傲地开口:“你们,来的可真够慢的。”
陆西泽低低笑出声来,走上前去,用力将她按在怀里,低哑道:“抱歉,来晚了。”
乔曦和季茹茹看着这视若无人的拥抱,心头紧绷的弦松懈下来,酥软无力地坐在地上,莫名觉得眼前的一幕令人无比艳羡。
季茹茹眼圈发红,浑身犹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想哭却一声都哭不出来。原来这世上有人会让劫匪撕票,一分钱不出,也有人愿意出十亿美金,满身血腥地来救人。
乔曦瘫坐在地上,又饥又渴又冷又开心,看着头顶教堂的油画,问道:“长歌,你结婚的时候,我能坐主桌吗?”
长歌挣脱陆西泽的怀抱,摘掉面纱,慢条斯理地说道:“有没有可能,我刚离婚?”
季茹茹和乔曦一脸呆滞:“?”
刚离婚,前夫哥还来救她?啊呸,好像长歌也不需要男人救。两人对视一眼,看着涌上来的医护人员和警察,心头莫名涌起了一丝的勇气和骄傲。
秋长歌,真的好帅!
紧接着就是人仰马翻地全身检查,经过这样惊心动魄的绑架事件,乔曦和季茹茹精神透支严重,狼吞虎咽地吃完饭,裹着被子就睡着了,还做了噩梦,几度吓的惊醒过来。
车子去最近的机场,坐陆西泽的私人飞机,直接回国。
长歌上了飞机,毫无睡意,泡了个澡,连头发丝都清洗了三遍,洗去血腥味,这才换了睡袍,出了浴室。
陆西泽拿着医药箱等在外面。
“过来,我帮你上药。”
陆西泽看着她笔直的长腿,睡袍遮不住的地方青一块紫一块,触目惊心。
长歌见乔曦和季茹茹裹着被子睡在外面的沙发上,挑眉道:“她们怎么睡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