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蓬蒿摆了摆手,
“三叔,你不用管那么多,我手上钱够用,先还你们一点,后面的我再补上,先这样吧,我还得去二叔那呢!”
“留下吃个饭吧!”
李灿国连忙起身相送,在门口道了别,回来时却发现陈氏正拿着李蓬蒿带来的金子看来看去,
“如今得了些钱财,这小子气焰倒是高的很,要我说,你上次就不该给他送那几坛酒,他还是你后辈呢!”
李灿国看见陈氏,脸上便没了笑脸,
“如今人家不缺钱,你以为很稀罕我那几坛酒?蓬蒿只是不想我们太难堪罢了,你少说几句好不好?”
李蓬蒿从李灿国家离去后又前往李保国处,将钱财给了之后就走了,谢绝了用饭的好意,
路上兜兜转转又来到安绍兴家里,李蓬蒿觉得今晚自己得趴着睡了。
“蓬蒿给舅舅,舅母问安了,最近有些事抽不开身,进来可好?”
安绍兴连忙上前拉着李蓬蒿入内,脸上的笑容比看见自己亲儿子还高兴,当时借钱给李蓬蒿置业时,刘氏原本是不答应的,老的欠了钱撒手人寰后就剩个儿子,还要再借钱,说什么都不许,
安绍兴还对此发了脾气,刘氏这才妥协,如今知晓李蓬蒿事业发展一帆风顺,夫妻两都是高兴得紧。
“我与你舅母身子硬朗的很,倒是你病去不久,应该多休息才是,还去弄了个酒楼,你可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身体啊!”
安绍兴的话让李蓬蒿心头一热,如今世间除了祈福与自己相依为命,最亲的也就这个舅舅了,真是感触良多啊,
“我的身体没事,好着呢,舅舅不必担心,舅母可在家中?”
“你舅母在屋里,一会出来,来我们爷俩好好说说话,啊哈哈!”
久违的亲切感袭来,李蓬蒿与安绍兴畅谈了许久,期间刘氏出来露了个脸,与李蓬蒿打了声招呼就去后面忙活了,说是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做几个好菜,要李蓬蒿在这里吃午饭,
李蓬蒿原本就有这个意思,欣然接受,让安绍兴两夫妇高兴得不行,还怕年轻人和他们聊不到一块去。
饭桌上,主客尽欢,李蓬蒿还喝了很多酒,安绍兴一直说李蓬蒿酒量真好,
这水酒度数和前世啤酒差不多,李蓬蒿可是能踩着箱子喝酒的人,这些水酒自不在话下,
吃完了饭,李蓬蒿在安绍兴两夫妇相送下坐上马车离开了安府,
“主子,没想到你病好了之后,酒量都这么厉害了!”
微醺的感觉减缓了马车颠簸带来的疼痛,李蓬蒿靠在窗口上笑道:
“心情好而已,平时可不敢多喝酒,怕误事!”
“是是,这酒喝多了也是会误事的。”
二人谈话间马车却是停了下来,祈福掀开帘子向外面问道:
“怎么停下来了?”
马夫回道:
“前边有人站在路中间,过不去!”
此时前面路上一个摊子面前一人扯着另一个人的臂膀,
“你这人好生无理,吃了东西怎么不给钱?”
手臂被拉住的那人站在原地,未被拉动丝毫,李蓬蒿也掀开帘子看向外边,见此人生的甚是壮实,浓眉大眼,一身布衣,手里还拿着一把铁剑,
见那人说道:
“我又没说不给,等我有了钱再给你不就行了?”
摊主一听来气了,
“那要是你一直说没钱岂不是白吃了?不行!赶紧给钱,要不然把你这破剑给我留下!”
说到要拿那铁剑抵押,那汉子当即怒目而视,
“不行,这是与我性命相交之物,怎么给你!”
李蓬蒿看了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转过头对祈福说道:
“祈福,你去替那汉子把钱付了吧,再给他五十钱,这样堵着也不是事!”
祈福点头,下了马车,来到二人面前道:
“这位壮士的钱我家主子付了,还有这五十钱是我主子给壮士你的,希望二位把路让一下。”
看着有人付钱摊主哪管是谁付的,拿了就走,那汉子倒是一脸愁容,
“这位壮士,怎么还不高兴?”
看汉子脸色不是很好,祈福以为对方觉得有些少,但自家主子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自己也不好乱说话,将钱放在汉子手上就回了车上,
马车正要行走,却见那汉子来到车厢面前道:
“敢问恩公姓名,待我有机会,定会报答!”
帘子并没有掀开,却传出了一个年轻的声音,
“人生起起伏伏,不争一时,一个钱难倒英雄汉,不必计较,壮士只管去做自己的事去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汉子感触良多,却见他突然间双膝下跪,双手抱拳道:
“承蒙恩公关照,知遇之恩难报,郭解愿为恩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