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抄打个哈哈道:“蒙哥就是太谨慎,我当初指着姓灌的鼻子骂,也没见他把我怎么样了。”
吴蒙不悦道:“那你说,若不是你数月前演的那一出,现在日子是不是好过多了?”
薛抄闻言一愣,继而挠挠头,嘀咕:“那倒也是......”
吴蒙又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别人抓了你这把柄会用在什么时候,凡是还都得留个心眼。就像......”说到这里将声音压低,“就像前几日我和我姐夫接连出事,也是想不出由头的不是?我做事从来小心,还是没奈何惹上这一身骚,你俩往后也得多注意些。”
薛抄点头道:“说的是。只是我觉着,姓灌的使这些手段,就是想把咱们兄弟拆开,前面有老傅,后面又来搞我,恐怕下一步就要......”说着看了一眼赵车师。
赵车师一捏拳头,龇牙道:“让他试试。”
吴蒙摇摇头道:“你俩别瞎扯呼了,前面快到城垣,早做准备。”
薛抄手放额前,作瞭望状,故意大惊小怪道:“哦,是啊,泾阳快到了。和尚,你高兴不?”
赵车师不明就里,但见薛抄一脸坏笑也是猛然醒悟,“嘿嘿嘿”憨笑起来。
薛抄接着道:“不过啊,我看,这全营将士中,恐怕只有一个人最是欢喜了!”说着,又将目光落在了吴蒙身上。
吴蒙脸上一热,佯怒道:“你是想挨揍!”骂着就将手臂举了起来。
薛抄立马弹开三步远,嗷嗷怪叫着跑了,边跑边坏笑。赵车师没跟他去,但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吴蒙,欲言又止。
吴蒙哼了两声,低着脑袋继续行路。无意间发现赵车师一直盯着自己,十分不自在,道:“和尚,你看什么?我脸上有娘子?”
赵车师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黄牙:“你脸上没有,心里有。”
“你......”眼见一向憨直的赵车师都开始油腔滑调,吴蒙也无话可说。
赵车师抬眼看向前方,说道:“蒙哥,你这次去,不会像上次那样吧?”
吴蒙摇头:“我不知道,但......但有那个玉镯子,但愿能排上些用场。”言毕,脸上浮现出些许忧郁,与淡淡的喜悦混杂在一起,表情说不出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