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戏码，在燕寂的预料之中演绎着，但对浮苒来说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目睹杀戮争斗的残酷。

浮苒看着满地的血迹狼藉，吓得闭上眼睛躲在燕寂身后不敢动弹。

好、好可怕！

在那惊悸的沉默之后，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小声问：“他们，他们是来救你的吗？”

浮苒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目光掠过燕寂的身影，试图从他那平静的神态中找寻答案。

燕寂自然看出了她此刻的恐惧，他本不想让浮苒见到这些的，可她坚持要过来。

“嗯。”燕寂没有否认。

浮苒虽不懂外界纠纷，此刻也意识到燕寂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这不是她能留住的人。

她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燕寂没有刻意遮挡身子，也没有隐藏自己的视线。

为首的男子很快发现了他，不带一丝迟疑，他犹如离弦之箭急速地向燕寂所在之地奔来。

“陛下，臣救驾来迟。”他单膝触地，落下的膝盖重重砸向大地，激起一阵腾腾尘土。

陛下？

浮苒身子仍然缩在燕寂身后，她娇小的体格被燕寂全然挡住。

究竟是何等身份的人物，才有资格被尊称为“陛下”？

她的思绪在这一刻陷入了空白。

“起来吧。”燕寂目光落在他身上，似想到了什么，微微勾了下唇，声音漫不经心的，“倒是让将军费心了。”

男子的身躯因燕寂那含蓄的话语而微微颤动，他的肩膀仿佛承受了沉重的重量，让他原本坚定的跪姿带上了几分颤抖，口中紧绷地吐出：“陛下赎罪！”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结成实质，一股淡淡的僵硬氛围悄然蔓延。

浮苒有些受不住了，她颤颤巍巍地，轻轻拽了拽燕寂的衣摆，声音低微却带着几分急切。“我、我先回去了。”

“嗯？”燕寂这才注意到一直缩在他身后的浮苒，他转过身来，投以一瞥，声音有些疏离又带着温度的问：“就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