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下楼的时候就见到一个长发女人跪在夏承俨身前,夏晴停住脚步,躲在墙后看。
女人的头发很长,有一些微卷,头低垂着挡住了脸,细长的胳膊戳在地上,她穿着黑色的皮裙,上半身是白色衬衫和红色针织外衫,女人的身材很好,腰很细,臀部很翘,就这么跪在地上,饶是夏晴也不由被女人的身材吸引,细细打量了一遍。
夏承俨就坐在女人身前的沙发上,脸上看不出情绪,没有品味没有欣赏也没有嘲弄,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一个可怜又美丽的女人跪在他面前。
客厅无声了一会儿,女人自知等不到夏承俨开口,又觉得羞耻,抬起头见夏承俨的表情与平时吩咐工作时无异,更是难堪。
用手拨开头发,自己慢慢爬起来,羞耻哀求无助种种表情混合在一起,愣是让人看出她强硬的压下这些情绪的过程,嘴唇都在颤抖,让人觉得她本是一个高傲的女人,肯定是绝对绝对的不得已,才会有刚刚屈辱的一幕。
女人没有化妆,细致的皮肤是小麦色,性感的嘴唇苍白,眼睛很大瞳孔很黑泛着盈盈水光,这个女人不仅美丽,还很性感。
夏晴认出来这个女人是陈婉,之前在辽城被夏承俨派去接自己的法务总监。
在夏晴短暂的印象里陈婉一直是精明干练的模样,踩着恨天高骄傲自信。
这样的女人露出哀求的样子都让人难以想象,更何况是跪在地上求人。
夏承俨的外在是没办法看出他和冷漠有什么关系的,他长着一张斯文有礼的脸,一举一动透露着名门望族的教养。
可是与他接触过的人才会知道,这位夏家的掌权人骨子里是多么的淡漠,他似是不在意任何事,脑子里都是算计和数字,他掌控一切,但并不是他的目的使然,而是顺心遂意导致的结果。
陈婉抹干净脸上的泪水,似是觉得刚刚的表现很无礼:“抱歉夏总,我实在是没办法,我想你看到我的诚意。”
夏承俨淡漠的看着她,陈婉忍住让自己的手放松不至于紧张握拳暴露自己的想法。
男人开口:“既然你认为放下尊严可以与你以往的形象割裂,引人同情和怜惜,尤其是男人,为什么不干脆一点脱光自己。”
陈婉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夏晴在墙后能清楚的看到陈婉脸上的表情,这瞬间的错愕,比起刚才自然多了。
夏承俨道:“陈婉,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再给你机会?”
刚刚突兀的一问,陈婉并不觉得夏承俨真的看上了自己的身体,她在夏承俨身边多年,并不是没想过自荐枕席,但是她能看出来夏承俨比起躺在床上搔首弄姿的女人更看重能为他做事给他创下价值的人。
她觉得夏承俨刚刚在羞辱自己,也在告诉自己他很清楚她的把戏。
夏承俨拿起旁边的红茶喝了一口,道:“陈婉我很欣赏你,你有能力有手段,够果断也够狠心,你帮我做的很多事我都很满意,所以愿意给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可是你这个人非常的功利,我不觉得功利是什么缺点,但是功利却没耐心的人,会短视,这样的人辉煌只是一时的,就像你现在这样。”
陈婉知道夏承俨在说她一次又一次的换码头。上次在医院夏承俨跟她坦诚过,她当着他的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但是后来她又跟霍震达成了交易。
原本她拿到了为霍振邦做精神评估医生的酗酒证据,第二份遗嘱确定后,可以凭借那份证据判定当时霍振邦精神评估无效,第二份遗嘱自然也就无效。
但是她将这份证据当成了敲门砖,她认为她在霍震那里的作用大于在夏承俨这边。
她在夏承俨面前假意承认自己无能不能延迟霍振邦立下遗嘱的时间。
在得知潘靖康要帮景叔以五叔的名义烧了陈力的旧商铺时,为了让霍振邦更加对霍励凡不满彻底作废第一份遗嘱。她指使潘靖康在王律师带着第一份遗嘱原件去医院时放火,那时是白天,那片即将拆迁的商铺正好有拾荒的老人整理捡来的废品,意外就出了人命,原本潘靖康是打算在夜深人静时搞一些破坏,让陈力和五叔打起来就行。
但是他听了陈婉的话,这个男人为了陈婉早早辍学,供陈婉上大学,又加入了帮派帮陈婉出国读书。潘靖康知道陈婉利用他,但是还是很难拒绝她。
潘靖康可能要在牢里待十几年,他的下半辈子是毁了!
陈婉对于潘靖康最后的裁决无能为力,但是潘靖康作为帮派分子,出卖了五叔、供出了景叔,他很可能在狱里活不过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