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导致了本座虽然在外十多年,却一无所获的结果。”
张千忍听他说完这些后,心中立刻涌出狂喜之色。
他以往只是一个寿元将至的筑基期修士,面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元神期修士,心中就会莫名生出恐惧之心,认为对方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可眼下听傅青风说了这么多事情后,那种恐惧突然全都消散。
“看样子,这傅青风倒是个心思纯净的人!”
思索到这里时,他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昨夜撒谎的那一幕。
那是他平生第一次向一位元神期撒谎,可这位元神期修士不仅相信了他的所说,还赐给了他小山一样的庚金矿。
他想着这些,目中闪过一缕精光。
傅青风则在这时突然说道:“事实上,我昨日就已经向他飞剑传书,以他的速度,后半夜的时候就能到来。”
“今天一早,我见他还未到来,就知道他另有心思。”
说罢,短叹长吁起来。
张千忍见状,连忙安慰道:“副宗主不必忧心,宗主来的晚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宗门里还有上百位弟子,唯一的楼船又被我们驾驭着来到了观海城,他此时想必正在想办法。”
傅青风听他这么一说,忽然觉得很有道理,心中的阴霾也消散许多。
但还未等他露出笑容,就听张千忍突然长叹一声。
“只是可惜,哪怕宗主来此,也阻挡不了这一次的劫难。”
“老夫已经八十余岁,剩下的时日已然不多,对老夫而言,朝廷的圈禁算不上什么。”
“只是可惜了我那刚出世的孩儿,老夫此生怕是再难见他一面了。”
说到这里时,他立刻红了眼眶,目中泪水直转。
傅青风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想起了昨夜在千里之外遇到这位执事的事情。
“若不是本座半路将他带回来,他在这个时候也许已经见到了自己的后人,哪里又有今天的满脸愁闷。”
想到这里以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突然沉声道:“张执事,本座问你,如果让你见到自己的后人,你还会回来吗?”
张千忍苦笑道:“副宗主别拿老夫打趣了,楼船下守着好几个旗的镇妖司巡检,老夫哪里又能够离开。”
傅青风沉声道:“本座自有办法,只是你要知道,若是将你放走,你就这么一去不回的话,便是本座也要受罚。”
张千忍听闻此言,顿时一撩下摆跪了下去,老泪纵横的抽噎道:“副宗主,您不用考验老夫了,老夫为宗门效力几十载,如今岂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弃宗门于不顾?”
“今日莫说不能离去,便是能够离去,老夫也绝不会为了那孩儿,而让您受到朝廷的责罚!”
傅青风面露动容的将他搀扶起来,道:“张执事,莫要说那些,若不是本座昨夜将你带了回来,你此刻早已见到了自己的孩儿。”
说到这里时,他展颜一笑。
“更何况,本座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张执事你绝对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
张千忍立刻面露感动之色,但却一言不发。
傅青风拍拍他的肩膀,道:“本座待会儿会用幻术笼罩整艘楼船,你便趁机离去,但要记得,一定要在明天一早前回来。”
“副宗主……,老夫何德何能……”
张千忍面露感动,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试探一下,这位心思纯净的元神期修士竟真的说出了让他离去的话。
傅青风拍拍他的肩膀,道:“莫要多言,速去速回!”
说罢,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几柄阵旗,借着挥袖,便将这些阵旗布在了周围。
霎时,周围空气闪过一阵涟漪。
张千忍见状,连忙跪下,抽噎着道:“副、副宗主放心,老夫、老夫一定会回来的!”
傅青风没有多言,只是摆了摆手。
张千忍缓缓站起,一步一回头来到甲板的另一边。
傅青风再次向他摆了摆手。
张千忍提袖擦了擦眼泪,转身御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