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带不悦的说道,
“就算你们是陈老板的人,也不能上来说抢就抢,说搬就搬,这些设备都是我们油棉二厂的财产,没有上级允许,谁也不能动!”
“我看不是这样吧,王厂长,”
周儒摇摇头,
“我们收到的消息,可不是这么说的,听说王厂长你打算把这些机器都给卖了换钱,用来给你们厂下岗的职工发补贴?
王厂长,难道我们陈老板在你们眼里,就那么像是一个凯子吗!”
“你,
你们,
你们这是都听谁胡说八道!”
听到这话,王副厂长急了,他后面跟着的那一片乌压压的厂里职工,更是窃窃私语起来,那些已经确定会被下岗,在下岗名单上的职工更是高兴的咧开嘴来。
“王副厂长还是会为咱们这些下岗职工着想的,这些设备,当初建厂的时候就在了,都几十年了,趁现在还值点钱,卖了也好!”
“早就该卖了,反正咱们厂子都承包给那些资本家了,还留着这些东西干嘛啊!”
“王副厂长不用怕这些家伙,有我们在这支持你呢!”
“对!”
“还有我们呢!”
...
群情激奋,职工们喊的越大声,王副厂长心里越没底,他只好趁着事态进一步扩大,失去掌控之前,让那些小领导把人都给带了回去,先散了。
“阿远,
我看这两万块钱,
咱们要不还是给了吧!”
陈良胸口悬着的那颗心,在油棉二厂的人都散了后,总算是放了下来,他回头建议道。
“给,
可以,
但是不能这么给,”
郑远皱着眉头,在他看来,郑父在油棉二厂干了几十年,他们一家子都是靠着油棉二厂发的工资过活,他是眼睁睁的看着油棉二厂从建厂时的兴盛,到后来的平庸,再到如今的破产。
一路走来,他跟油棉二厂有着深厚的感情。
油棉二厂之所以会落得如今这个局面,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王副厂长这一类的人太多,他们不创造价值,他们却无时无刻的趴在油棉二厂身上,吸它的血,吃的它的肉!
哪怕如今因为经营不善,马上就破产倒闭了,他们还不忘在油棉二厂身上再狠狠的咬上一大口!
“虽然我们现在把油棉二厂给承包了下来,但是我们手上目前只有经营权,却没有人事权和处置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陈良不再说话,而是默默的看着周儒在厂里代表他,跟王副厂长进行交涉。
“王厂长,
我就是陈老板手下一个做事的,
你不要让我为难,
你们厂里的这些东西,我现在让人过去登记造册,派人看着,等我们陈老板来接受你们厂的时候,要是少了任何东西,后果你自己负责!”
“好好好,你们放心好了,这些设备,我们厂里绝对是不会动的!”
王副厂长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保证道,周儒也不再废话,从车里拿了几条香烟,一人一条送了过去,王副厂长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