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又以各种不同的颜色,有如烟花绽放犹如天花散漫,有如各形异兽奔腾而来。极光不再如村姑相亲般的羞涩,而是以各种不同的形状和颜色在夜空中开始展现其曼妙的舞姿,有红色的,有紫色的,有团形的,有扇形的。有时漫天而来,整个天空都笼罩于极光之下。有时只有小小的一缕在天际一闪而逝。有时又环环相扣,络绎而来,绚丽多彩。把极夜的天空装点的犹如巨大的油画卷,抽象派印象派画师随意泼墨泼彩。
极光舞动中 , 叶田田不禁手舞足蹈,惊叹连连,张宝田眼疾手快过去扶住了她,防止她一个不慎跌入海中。叶田田才从忘情的情境中回过神来,她甜甜的一笑对张宝田说:“我都没法形容这么美的夜空啊。”
在场的几十号人,谁不是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
刘宇明恰是热泪盈眶眼泪纵横,他想如果不是刘桐回来探亲,他或许在几十年后才能实现踏入南极的梦想,才能看到这么优美的画卷。大自然的馈赠确实是丰厚的,只要你舍得付出,你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呆呆地听着叶田田感慨的话语,心里莫可名状的激动,两眼热泪扑哧扑哧的往下掉。
王元青呢,作为一个老学究,他看着如此美景,居然有了天马行空的想法,他想自己制作一架飞车去接近极光产生的地方,看一看太阳风是如何与地磁之间产生电离的,才产生如此绚丽的画卷,不得不说发明家是离不了想象,更离不开发明的。
刘文权呢,作为全场年龄最大的年轻人,眼睛里充满了沉静,但内心却是波澜起伏。他年轻的时候,也曾想过遨游世界,奈何要生活,工资又只够养家糊口,什么时候也是入刚敷出,刚有点积蓄,结果不是儿子要上大学,就是家里人要治病,或者同事有困难。出钱,花钱,借钱,兜里常没钱,从来没有想过要来什么南极,更不用说体验南极生活,观赏南极风光。刚才见黄佳依兴冲冲地观察海中的磷虾,他很慷慨,年轻真好。但现在他自己仿佛都年轻了,他甩了甩自己的双臂,往上一举大吼一声“不虚此行。”
破冰船继续前进,进入了较厚冰层区域 “咯登”的声音变得沉闷,速度已变为个位节数。
雷横船长把赵小同又一次喊了过来和他商量,没有航线破冰要加钱的事,因为这样他的消耗巨大,船航行速慢不要紧,破冰机是要消耗柴油,而且它如果消耗过大的话,返航就必须要到安艮亭设在南极的加油站去加油,他那儿的油价是全世界最昂贵的,几乎是大陆架上的两倍。所以他要问赵小同是继续破冰前进还是就此打住。
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按照返航回海城油量继续破冰,能破到哪就破到哪,或者是按照能去了安艮亭南极加油站的油量去破冰。
还有一个情况是三米以上厚的冰,他们的船是破不动的。20公分到三米厚的冰是每公里加1万元,5公分20公分以下不另外加钱。现在的速度是8节,冰越厚航速越慢。到两米多,一天的进程也就十几公里。
赵小同把刘桐等人用广播喊来,让他们过来拿主意。
刘桐认为冰层厚度高于一米,破冰速度一天达不到二十公里的,不如就势上岸,这样大家也不用担心油量足不足的问题。
其实他考虑的是破冰船在冰层厚度达一米时一天的行进速度也不过20公里。而无人机一天怎么也超过20公里。破冰船,每走1公里就是1万,一天就把十几万到20万没有了。不如让人们吃点苦,少花点钱。还有一点是,破冰船是迂回前进,无人机是直线前进。
如果没有风的情况,无人机应多走个二三十公里,比破冰船还走得远。无人机电量不足可用氢能发电机充电,花不了几个钱。经济账是算的扑愣扑愣的。
人们一想有道理,心里都算了个账。明白刘桐用意。
雷横下了命令破冰继续行进,到冰层为一米厚时,停船,卸货,返航。
赵小同想到返程需要有人来接和雷横互留了卫星电话,表示在11月之前也就是南极夏季开始前,有可能返程,希望还是雷横来接他们,雷横很高兴,自然互留了电话,雷横想的是啥呢?到时候拉上一批人来,再把赵小同接走,放羊的拾草,捎带,又能多赚几十万,可以多拿提成。
终于在“咯噔”的声音变成低沉的“咚咚”的声音时,破冰船进入了更厚的冰区内,雷横宣布不再前进。
刘桐和大副结了账,又多出了23万,整个南极包船,费用共用去63万。刘桐让伊利亚付了款,但他很心疼,这一笔巨款又花到空中。
于斌、张宝田组织人们利用船上的起重机,把各种货物都从船内甲板上起吊,送出船外冰层上面。冰层上面都是滑溜溜的,在冰面上无论是多重的货物几个人前面拉几个人在后面推,很轻松就远离了破冰船,卸货还是比较顺利的。
大队人马在早7点多时,把所有货物都卸下了船。这时的南极还在夜色之中。
雷横和赵小同、刘桐他们告别后,破冰船船首变船尾直接启航了,根本不存在掉头一说。航道是刚破开的,没有太大的阻碍,航道又熟悉,他们以20节的速度驶走了。只留下一尾浓浓的夜色。还留下了一众穿着防寒服,如企鹅一样呆呆站在那儿无所适从的人们,如果不说话,谁也不知道是谁?
一些人呆呆望着天空中的极光,沉浸在了身在南极的喜不自胜中。
终于来了,南极。
赵小同心想,做衣服的时候应该把名字给标到衣服前后。搞得他现在都叫不上人的名字。
一众人刚才还在船上,迷迷糊糊半睡的状态。现在反倒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