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士兵们再傻也知道该干什么,纷纷低头,从怀里掏出银钱付账。
对于士兵,必须恩威并施,况且前一阵子打了胜仗,如果就这么砍了,定会怨声四起,不利于后续统兵。
自己地位还没彻底稳妥,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事情还会继续闹大。
所以,这次陈友谅只打算略施惩戒,放过兵卒,只处理军官。
待士兵们付过账,陈友谅捡起鞭子继续训话...
“不给钱、窝里斗,还有夜不归宿的事儿,先暂且记下,下不为例!”
“回去之后,让其他没给钱的人,把钱结清!不愿意掏钱、只知窝里狠的,直接抓了下狱!”
“一个时辰后,有任务!我要你们回来,在外面站好!”
“现在,滚!”
士兵们感激涕零,连忙道谢,然后拿着自己的东西立刻消失在视野内。
做完这些,陈友谅转头,再次看向那名基层军官,冷声道:“夜不归宿,按军法如何处置?”
“回大帅...至少20军棍,最高可斩首...”
“背得挺熟啊?那你说,你带着这么多弟兄夜不归宿,罪当几何?”
此刻,这名基层军官彻底慌了神,他双腿发软,直接跪在陈友谅面前大声哭爹喊妈:“大帅,我上有老下有小...”
面对着这基层军官声泪俱下的哀求,陈友谅故意装作没听见。
直到他哭喊到嗓子嘶哑,才淡淡地讲道:“念你初犯,这次留你一条命,回去领20军棍!降为马夫!再有一次,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得知自己不用死,他连忙照着青石板,磕了十几个响头,边磕边喊道:“多谢大帅!小的定当为大帅赴汤蹈火!”
“行了,滚!”
若是按照陈友谅上辈子的脾气,这帮人一个都别想活!
现在嘛...
“哎...”长叹一口气后,陈友谅重新调整心态,来到掌柜身前,指着桌子上的那一堆钱,问道:“这些够不够?”
这么多天,终于见到了回头钱,掌柜喜出望外,不停地拍马屁:“够了够了!陈大帅,这真是太感谢您了!您就是圣人!”
“诶!甭谢我!”陈友谅连忙推开正要拍马屁的掌柜,坐在凳子上谈起条件:“本帅给你出了头,是要跟你谈笔买卖。”
“大帅请讲。”
做了这么多,陈友谅觉得时机成熟,便讲出了自己的要求:“听好了,很简单!就是收个税,从今往后,你们每个月净利润的三成,要交给大帅府,给义军当军费!只要交了钱,沔城的义军保你!”
“那...大帅,其他费用还有吗?”
“没有,只有保护...咳,商税!”
回想起元庭还在的时候,不仅每个月要交至少一半的营收给元庭,还要应付各种地头蛇,最后到手的钱,恐怕只有净利润的一两成。
前不久义军缺军费,已经清剿了所有的地头蛇,城内安全得很,武装势力只剩下了义军。
现在,只需要交三成,便能得到沔城老大的庇护!
这买卖,值!
没出三息,掌柜便有了想法,随即拱手答复道:“没问题,大帅,到时候,一定将保护费送往大帅府!支持义军。”
“那是商税!”
“大帅说的是!说的是...”
与聪明人讲话就是省事儿,陈友谅顿时神清气爽,轻拍桌子讲道:“那就这么定下来了,以后有谁来找麻烦,只管报上我陈友谅的名字!如果不给我陈某面子,别怪我抄了他的家!”
说完,陈友谅拿起了掌柜递来茶杯,然后指着外面,明示道:“这沔城的商铺酒楼有不少,陈某没办法一家一家通知....”
听此,老板自告奋勇,双手抱拳道:“陈大帅,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办!保证不出意外!保护...咳,商税一定缴齐!”
“你很不错!一会儿晚一些,跟着外面那群兵一起去游说,有我给你撑腰,省你些口舌!”
“多谢大帅!”
陈友谅自家产业和沔城税收,不足以支付军队的开销,之前一万部队还能应付的来,现在队伍扩大,财政就有了个大洞,如果不想办法,就会坐吃山空。
而如今...有了这些稳定的‘商税’收入,定能弥补一下这漏洞。
现在只需返回大帅府,将一切登记在册,然后让账房重新计算,再图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