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一道保障之后,陈友谅才耐心解释道:“二弟啊,你以为那帮元人一个个都忠肝义胆?熟读兵法?那宽彻普化实则外强中干,看上去凶猛,但不过土鸡一个,连兵法都没读过半本!”
“你看,这是探子的来信,上面写得很清楚,他出征前的前一个晚上,还去了青楼,点了六个花魁折腾一整夜!就这幅模样,你告诉我他会打仗?累成这副德行,到了汉阳城下面,都不见得能睡醒。”
接过信件,张定边越看越觉得自己的三观在崩塌。
他本以为,能镇守一方的王爷,最起码也得熟读兵书,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役,是一名在在尸山血海中爬出猛将。
却没想到...这宽彻普化,除了在打农民的时候能赢,其余的时候都在输...
一时间,他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将信件还给陈友谅,口中难以置信道:“这也叫将军?完全就是靠老爹...”
提起他老爹,陈友谅也是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诶,他老爹也不咋地,一生以败绩为主,忽必烈看到自己这第九子丧师辱国,还命他终身不许觐见。你就说,这么个玩意能生出啥?能有今天,那都是他爷爷忽必烈的功劳。”
这下,张定边算是明白了为何南元会败成这副德行:“大哥,按你这么说,这帮元军实际上就是外行人带领内行人打仗?”
“南元的确如此。但北元实力还是有的。只不过刘福通也不是吃素的,这一点不需要我们担心。所以嘛,二弟你这次不要整些花里胡哨的打法,我吸引正面,三弟分割战场,你去擒了那主将即可。”
“也好,那我们就精诚合作,把这威顺王活捉!”
...
半天过后,陈友谅带兵提前进入了埋伏圈进行休整。
傍晚,他收到了来自饶鼎臣的消息,他们带领部队做好了袭扰的准备,只需发信号,便可配合一起进攻。
次日清晨,探子听到了来自汉阳的动静,立刻折回禀报。
与此同时,汉阳城下,宽彻普化扭动着肥硕的身躯,在五名士卒的帮助下,才爬上战马。
这副蠢笨的模样,宛若粪坑里最神气活现的一条臭蛆,努力地钻进蝴蝶蛹里来证明自己的血统。
他的老爹因为丧师辱国,被所有宗室子弟看不起。自己怎么也要证明一下,他是草原上的雄鹰,比老爹强上万倍。
望着前方高耸坚实的城墙,宽彻普化不仅没有丧失斗志,反而激起了心中的求胜欲!
他身处队伍中军,顿时中气十足,对着所有士兵大喊道:“此次北伐,不仅要夺回汉阳,还要北上突击天完叛军!”
“别看这汉阳城墙坚实,不过是他们的棺材,我们乃王者之师,大草原上的雄鹰,怎会被这么低矮的围栏所困!”
“三军将士听我命令!夺回汉阳!擂鼓助威!”
说完这些话,他便觉得身体又被掏空不少。
只得在心里无能狂怒,咒骂那青楼的花魁,被自己的英俊模样迷得神魂颠倒,竟如此拼命!?
导致他在那腌臜之地,浪费了颇多肾水。现在走路仍有些不稳。
但凭谁也想不到,出征前的那一晚,是陈友谅搞的鬼。
威顺王本想点两个浅尝辄止,等大胜归来之际,再欢庆三天三夜。
奈何被陈友谅自掏腰包,来了个超级加倍,不仅帮威顺王的两个升到了六个,还多给了两倍的赏钱,并让探子千叮咛万嘱咐,让花魁们多卖力。
现在来看,陈友谅的钱没白花。
疲兵之计的第一条,先将敌军主将累个半死,圆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