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家儿子威胁,这事做的挺不地道,可管用啊!
没瞧见这么快就服了。
赵科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自己就那么一个儿子,从小对他极为呵护,家里三代单传。
而且他儿子还极为懂事,今年已经升学考入复旦大学。128那年,还和同学们组织慰问队去战地医院看望伤员,是位爱国学生。
说实话,如果赵科长不服软,陈迁是真想把他儿子弄进看守所住几天。大不了学校发函质问后,再放回去就是,头发丝都少不了几根,顺带给他儿子做一做思想教育,看清楚国府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见人服软,陈迁开始打起感情牌。
“赵科长,您这是什么话?我们特务处调查案件都是讲究实际证据的,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個坏人。
此次只是来调查唐浙明死亡原因,并无其他动作。希望你积极配合,不要辜负党国,揪出有损党国利益的罪犯。”
“是是是。”赵科长称是。
心里在怒骂,信你个鬼,特务处什么名声不知道,一群活在下水道里的臭老鼠,专门揪人小辫子告状、搞迫害。
陈迁将桌上的手枪摁下保险,而后收起来,一旁的书记员立刻开始坐在办公桌上,准备记录问话内容。
“现在能否配合调查,说出唐浙明在狱中到底过的如何,其死亡原因是否如外界传闻那样。”
“外界传闻?”
赵科长不解问道:“不知外界如何传闻?”
“呵呵。”陈迁冷笑道:“外面都在说唐浙明是被人在狱中暗杀,而且他的妻儿老小死的死、散的散,连六十多岁的老母为了生活都在插花抹红。”
“啊?”
赵科长眼珠子一转:“唐浙明当初进来时没什么异常,而且服刑态度良好,写了好几封悔过书递交司法院,希望能够减轻刑期。
直到今年开春的时候,他父亲带着小女儿来探视,都是当爹的人。探视期间我三令五申不允许刁难他们一家,之后唐浙明就越来越不对劲,天天写悔过书,后来生病死在狱中。
唐浙明病死后,简副狱长还出钱送去火化,将遗骸亲自交由唐浙明的老父亲。”
嗅到关键信息,陈迁正色道:“简副狱长和唐浙明很熟悉吗?”
“不知道,但是简副狱长最是心好,时不时就和那些曾经有官身的犯人,还有重罪犯们聊天感化,告诫他们出去后要好好做人。”
“给犯官和重罪犯,就没有和政治犯?”
赵科长极为忌讳的说:“谁敢和政治犯多说话,平时监狱的兄弟们巴不得离远些,那些人都不是善茬。”
“简副狱长今天在是吧?”陈迁问。
“在在,就在他办公室里听收音机。”
“听收音机?”陈迁好奇的问道:“他平时喜欢听收音机,都听什么节目?”
赵科长随意道:“这我不知道,不过他每天早上九点半开始就躲在屋子里听。”
“哦。”陈迁点点头。
坐在真皮椅子上的王泽湘起身,朝老四看了眼,带人先去控制住简副狱长。先别管他有没有问题,把人看住再说。
见人出去后,赵科长讨好般看向陈迁。只要事情不落在他脑袋上,就算上司全栽进去也无所谓。
靠在桌边,陈迁一伸手,书记员就将还未写好的记录递来。陈迁看了一眼,而后拿起桌上的钢笔。
“赵科长麻烦你签个字,我们这些都是要上交军事委员会的,可马虎不得。”
“好好好。”
拿起钢笔,赵科长在文件下方署名,又摁下手印。
忽然王泽湘急匆匆破门而入,看见他慌张的样子,陈迁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一进门,王泽湘便道:“姓简的不见了,办公室里有焚烧纸张痕迹。”
“什么?”陈迁愣住。
刚刚摁下手印的赵科长顿时吓的瘫坐在地上,一个副狱长居然跑了,而且是特务处刚刚来调查的时候,谁都知道里面有猫腻。
陈迁想过很多调查结果,但跑了,显然超出陈迁的认知范围。现在这事基本闹大了,戴春风知道都要脑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