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睁着我的眼睛仔细地看,给你和璍璍都挑一个最好的儿郎,我要让我的女儿们一生富贵无忧,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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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夫人回到宫中向婠婠复命时,婠婠正抚着桌案上那几匹黎朝进贡来的粉色绸缎。
这些绸缎的颜色出得极好,是春日里最鲜妍娇嫩的粉色,最奇的是绸缎还很富有光泽,不论将它折成什么样的角度,在日光的照耀下,它总是波光粼粼得犹如一池泛着樱花花瓣的粉色池水。
这一点就十分难得。
桌案上的这些绸缎,就是太后说要留给婠婠腹中的小帝姬来日裁剪衣服襁褓所用的。
婠婠将这些绸缎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忽然十分伤秋悲春地叹息了一句:
“这样好的颜色,我以后是再也不能穿了。我已经过了这样娇嫩欲滴的年纪了。”
她这话的确说的不错。
对于一个皇后来说,日常穿着这样的颜色,确实显得略有一些轻浮罢了。
皇后么,应该是雍容而端庄的,不能时常穿着这样略显孩气的颜色。
所以太后都直接说了,让她拿去给小孩子做衣服就行了,都没说留给她自己穿。
不知是不是孕期的女子总会容易这样伤感,守在她身旁的皇帝连忙就俯身去哄她了。
“好好地怎么说这样的话?你如何穿不得这样的颜色了?我的婠婠明明天下最动人,就是穿龙袍衮服也是使得的。”
婠婠靠近他怀里,轻轻拍了他一下,语气仍有些低落,
“你就哄我罢了。”
皇帝俯首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当然哄你,不哄你哄谁?”
两人便靠在一起好一阵腻歪厮磨,最后也不知皇帝同她说了个什么笑话,终于逗得她笑了起来。
皇帝搂着她,诚恳道:“你要什么,我什么都会给你最好的。”
等两人腻歪够了,华夫人才入内回了话。
因她又拉着婠婠左右唠叨起来,皇帝便出去处理政务去了。
殿内只剩下婠婠和她乳母,她乳母便多嘴起来。
“殿下,您看陛下对您多好啊。您还嫌衣裳不够穿么,陛下的三服司里都是给您一个人准备四季衣裳的。这女人呐,到了什么年纪穿什么样带的衣裳,不就是几匹粉缎罢了,也值得抱怨呢。”
婠婠忍着没有同乳母皱眉,和她说完话后好生送走了她。
她命人将这些粉缎只留了两三匹给未出世的女儿,剩下的命人分送了些给漪娴、知滢还有妙宝她们的女儿。
她们都是有女儿的人,年轻娇嫩的女孩儿,稚气一团的,穿这种颜色这种绸缎么,才确实是好看的。
晏珽宗听说了之后以为她是还在伤心,又不免花了好大的功夫哄她高兴。
婠婠故作恹恹地:“我乳母跟我说,女人什么年纪就该穿什么年纪的衣服,叫我不要抱怨,我难道不知道么。”
怀着身孕的女子总是应该被人无限包容的,纵使有些小脾气,也应该被人哄好。
“可是不论你在什么年纪,我给你的,都会是最好的。”
晏珽宗忽然正色了些,十分认真地看向婠婠。
“确实没有女子可以永远都衬得上粉色的娇艳,难道等到七老八十儿孙满堂了,当了老祖宗的人,还要和孙女重孙女们抢着粉衣穿么?”
婠婠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这话,一瞬间不由愣住。
他又继续道,“就像你母亲如今的年纪,再给她穿红着绿,她也是不肯的。她如今只喜欢些墨绿、深蓝的老成之色,也不喜欢在衣裙上绣蝶描花,多爱绣上福禄寿的字样,这样才衬她的年纪和身份。”
“婠婠,你想要什么,我就会给你什么。你在什么样的年纪,适合你用什么样的东西,我也都会给你最好的,好不好?”
“你适合穿锦绣的年纪,我就给你最好的锦绣。你适合安养晚年的年纪,我便护你一生最好的晚年。”
婠婠的心绪忽然就静谧了下来。
是啊,女子如何没有老去的那一日呢。花无百日红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纵使她身为皇后,她也不可能永远做着那个“不老去”的美梦。
她会老去,晏珽宗也会老去。
但是只要带着他的这份承诺,不论她在什么样的年纪,她都永远会被他珍藏,她就什么都不会怕。
这样的承诺,比起他闭着眼奉承她、说她穿着也好看之类的话都要真心和动人。
婠婠温柔地一笑,“好啦,咱们都是不到三十岁的人呢,不说这些话了。”
“我已经被你哄好啦,不伤心了。”
皇帝将她抱回榻上哄她入睡。
他解了她的衣裙欲给她换上寝衣,指尖勾上她肚兜的系带处时,忽地却又有些下流地同她调笑:
“其实,哥哥觉得你里面穿嫩粉色是最合宜的,衬得身子粉嫩软白,别有一种滋味……”
婠婠惊呼了一声瞪他:“你小点声,聿儿马上洗漱完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