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获得更加的居住体验,颜政还教泥瓦匠造了一个烟囱。
安逸程度直线上升,更别提正在垒炕。只要可以烧炕,日子又得好过几分。
张飞这些天几乎与颜政形影不离,不仅极其的好学,还听得如痴如醉。
颜政将东汉的社会矛盾理了一遍,张飞愈发认可这套说法,或者说这套理论。
当讲到汉光武帝刘秀宁可冒着逼反世族的风险,也要丈量天下土地时,张飞更是发出汉光武帝才是真正的雄才伟略的感慨。
“先生,既然汉光武帝丈量了天下土地,为何后边又不行了呢?”
“很简单,刘秀想着丈量天下土地,便可以保证朝廷收上来赋税,却没有改变地方郡国大姓势力的结构!而世族地主,豪强的土地兼并,对人口劳力的争夺,是一种根本性的矛盾!也就是说刘秀做的不够,远远不够!”
“根本性矛盾?是不是说你死我活?”
“可以这么讲!”
颜政笼着手烤火道:“三儿,你要知道,这天下事,表面是仁义道德,背地里不过是为了利益!刘秀丈量天下土地,逼反十几个郡国大姓,即便镇压了,却仍然不敢去改变这种结构。所以刘秀的努力,不过是修修剪剪,而真正要解决此事,必须把世族连根拔起!
唉,也怪刘秀再造大汉之后,将王莽一系列举措都给废除了!其实王莽此人,有些举措偏于理想,却是真正想要自上而下的解决当时的地方问题。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王莽篡汉会得到这么多儒生的支持!”
张飞点点头:“先生的意思便是,从光武帝那会起,便还是和之前一样,咱大汉还是换汤不换药!”
“说的对!”颜政叹道:“其实便是解决了这个问题,也还会有其他问题,只是任何制度,一定要本着公正去做!刘秀追求过公正,也想过压制世族豪强,却又狠不下心分割,最终才会让大汉重新上演轮回。当然,这也是时局的局限性!”
张飞思索片刻问:“那……先生,眼下世族横跨州郡,郡国大姓早已经裂土封疆,以区区白身,靠着一群百姓,又怎能同他们抗衡呢?”
“确实难抗衡,百姓也无其他选择,但若是有了其他选择,未必就做不到,时间长短罢了!”
颜政淡淡笑道:“百姓能有自个的土地,家中日子有个奔头,儿子能有个法子去博个前程,那么百姓就愿意给你粮食,就愿意把儿子交给你去打仗!天下贫寒士子多如牛毛,以科举选拔,唯才是举,总会笼络到人才。有此二招,再配合上生产力进步,不说二十年,最起码三十年可以问鼎天下!”
“可……又谈何容易?这所谓生产力,俺听先生提过许多回。其实就是先生说的好听,这天下土地,怎么可能平白多长粮食,这每个人怎么可能平白多做出许多东西嘛?”张飞眼下已经敢反驳了。
颜政架子一摆,拉近道:“三儿,所以说在这年头要想这么干,少不了我呀!我有法子,让土地多产,让人多产!你若是想学,必须答应我,要用这些东西去砸碎世族的狗头!”
张飞眨巴眨巴眼睛:“俺想是想学,可……先生敢教,俺现在也不敢信啊!”
颜政扁扁嘴:“得嘞,敢情还是觉得我在说妖术呗!”
“先生这话说出去,谁敢信?若真要我信,那也得等我看看,先生这堪写的纸造的怎样!”
拐角处的刘备连连点头,他也不敢相信,一片土地能够平白多长许多的粮食,也不信一个寻常人,可以多织出许多的布,弄出许多的铁。
“不给你小露一手,你真以为我颜政是假把式!”
颜政站起来道:“三儿,笔墨伺候!”
张飞忙递上笔和锦帛,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伺候。
只见颜政哗哗开始画出一种物什,似乎是犁!
“此乃曲辕犁!打完后送到牢房来组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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