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般的霰弹,在他们中间横扫。
紧接着一道黑色,在风雪中若隐若现。
清军暴怒地调头冲击。
而风雪中是更多火光。
伴着震耳欲聋的炮声,霰弹继续撞击他们的身体。
“放!”
那里吼声响起。
紧接着清军骑兵就看清了前面是什么……
“车营!”
为首的清军将领惊叫着。
但已经收不住的他们,还是混乱地撞上一辆辆战车,然后阻挡他们的木板上一支支长矛刺出,还在混乱中的清军骑兵不断被捅落马下。紧接着木板后面重新完成装填的一门门佛郎机再次喷出火焰,这样近的距离,几乎可以说炮口怼着战马开火了。一道道火焰甚至直接喷在下马冲击的清军脸上,几十颗霰弹都能打在一个清军身上,而战车里面长矛手继续向外捅着。甚至还有拿着手雷向清军扔的。
后者终于开始撤退。
但也就在同时,侧翼那恐怖的歌声再次响起。
清军瞬间崩溃了。
“别开炮,自己人!”
杨丰吼道。
紧接着他撞上了那个清军将领,一长矛将其捅穿。
车营里面步兵蜂拥而出。
杨丰随手将其甩给一名军官……
“送你了。”
他喊道。
“杨生员,哪边是南北?”
后者多少有些抓狂地问道。
“卧槽,你连个指南针都不带吗?”
杨丰无语地扔给他一个指南针。
他抓东西时候遇到小件就留着,此前抓出过一箱指南针,还有机械表,药之类的,都在摩托车的边箱里。
军官赶紧看了看……
“玛的,怎么全乱了。”
他自言自语着。
“管那么多干什么,遇上建虏就杀呗。”
杨丰说道。
说完他一拧油门,甩下这些士兵飘然离去。
而士兵们已经在开盲盒了。
其实杨丰自己这时候也不知道具体是在哪里,反正就在蒲台附近,清军是准备在蒲台渡河,这时候鲁北全是一道道横向河流,所以清军必须抢在解冻前过去。过了鲁北这片河流区,然后就可以沿着运河北上,原本历史上他们因为抢掠太快乐,一直到四月才到京城,那时候天津已经解冻。所以只能在河间府转向京城,然后走卢沟桥过去,最终周延儒亲自督师,但却在通州不敢出战,一直等他们过完,这才集结八总兵追击最终螺山一战惨败。
而且搭上俩总兵。
不过这次清军走的早,未必非得走京城。
当然,先看他们能跑出山东多少吧!
杨丰很快看到了雪中的大清河,前方河堤下的冰面上是同样的混乱。
一支明显是义勇的,甚至正在试图阻击清军。
很有精神!
当然,也可能是仇有点深。
“杀,给咱们几万乡亲报仇!”
义勇里面一个中年人吼道。
数千没有铠甲,但套着多层棉衣的青壮们,拿着各种冷兵器,堵在冰面上向前,他们前方清军因为没法在冰面上以骑兵冲锋,只好下马进攻。但那些青壮是早有准备,脚上都绑在稻草之类防滑,倒是清军的靴子一走就滑。
“果然打落水狗时候,全都很有精神了,不会打仗的也会了,原本不敢迎敌的也敢迎敌了。”
杨丰感叹着。
那些青壮们紧紧靠拢,看着脚下打滑的清军。
然后一支支标枪从他们中飞出。
这些标枪带着仇恨,一支支落在清军身上,后者的血迅速染红积雪的冰面。
这时候又一队清军骑兵出现。
杨丰很淡定地按下音响开关,精忠报国的歌声骤然响起。
正要增援冰面的清军骑兵们,惊愕地看着风雪中有些隐约的他,然后默默调转马头,放弃了对同伴的救援,又向下游隐入了风雪中。而冰面上的青壮们也疑惑地看着他,还有正在撤退中的清军……
“继续,我给你们助威。”
杨丰说道。
青壮们没有再管他。
这些家伙也不向前进攻,就是前面用简易盾牌和长矛挡住,后面不停向清军扔标枪,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做了多少标枪,不过一些标枪很显然就是用锄头截断一部分改造的。
清军已经在逃跑。
“跟上去!”
那中年人吼道。
脚上绑着稻草的青壮们,在冰面上默默向前,很快踏过那些被标枪扎成刺猬的清军,然后顺便拔出标枪,他们前面那些逃跑的清军,在冰面上惊恐地跌跌撞撞跑着,其中几个甚至已经跪下求饶了,但那些青壮们明显仇恨极深,根本没人理他们,直接一支支标枪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