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景松脸色难看,眉头紧皱,审视着面前刚收的小徒弟,眼中些许难过。
他内心想法无数,难道他看走眼,收了个仇人派来的线人?
“小蕴,你能解蛊,就意味着也会蛊毒?”
“师傅,我绝不会因为一己私利去害无辜之人的,请您相信我。”
叶蕴敏锐察觉到师傅此刻情绪不对,郑重说道。
“关于会蛊毒一事,回头我再和您解释,当务之急是先救人。”
巩景松给黄家小姐诊过脉,也知道情况紧急,收起情绪,点了点头。
“黄管家,我徒弟先前连镇都很少来,更别说黄府了,她说能解就是能解。”
嬷嬷也劝:“是啊,管家,死马当活马医吧,就算老爷来了也会同意的。”
“行吧,小大夫你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黄管家状若犹豫,方开口同意,神色焦急担忧,脸部肌肉却兴奋地微微抽动。
叶蕴看出他的异样,心中冷笑。
黄小姐中的是瘼蛊没错,但解法却不同,若强行唤醒,只会让她当场毙命。
“黄管家,请把府中下人全都叫来此处,让他们每个都在黄小姐耳边唤姓名即可。”
“外力弄不醒黄小姐,但他人对小姐的衷心期盼方可强行唤醒。”
“就如此简单?”
黄管家一边怀疑发问,一边让嬷嬷出去喊人。
叶蕴笑了笑。
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找出被种下母蛊之人,唯有用母蛊诱出子蛊,才能救醒黄小姐。
而且得尽快。
黄管家不可能那么蠢,会将同样噬主地母蛊种在自己身上。
半盏茶时间,黄府所有下人都聚集在院中,一个个排队进屋呼唤。
叶蕴站在黄小姐身旁,手放在她手腕上,时刻观察她脉象。
时间一点点过去,下人们也只剩下两三个。
三位嬷嬷神情开始怀疑,焦躁,就连巩景松也有些担忧她是否方法错误。
叶蕴则淡定得很。
在最后一个容貌娇柔好看,身穿粗布,双手却白嫩得不像下人的婢女弯腰在黄小姐耳边轻声呼唤,双眸还流出泪水。
一副衷心不已模样。
那三位嬷嬷看着婢女却面露厌恶。
叶蕴清楚感觉到指尖下脉象有瞬间混乱,眼里掠过一抹喜色。
“师傅,关上门,屋里任何人都不得出去。”
巩景松不明所以,但照做。
苍老嬷嬷:“你们想要干什么?!”
“你们果然是给小姐下蛊,联合起来做戏的罪魁祸首,我不会让你们伤害老爷小姐的!”
黄管家怒骂着拿起花瓶,砸向守在大门那的巩景松。
叶蕴相信师傅能应对好,在那娇柔婢女左手手臂上划开一道深见骨的口子。
无视婢女惨叫,押着她不让其乱动,弯起手指放进嘴中,吹出一段短促的不知名音声。
叶蕴紧盯伤口,心中微微忐忑,她还不确定两个世界的蛊毒是否真正相同。
只能冒险一试,否则在今夜黄小姐就会在睡梦中死亡。
一只血色六只触角不知名虫子闻声从血肉中钻出,婢女惨叫声不断,其滋味可想而知。
叶蕴松了口气,将指尖伸到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