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镇,杨家村。
杨家主屋。
一口棺椁被方方正正的摆在了里屋之内,棺椁之上,则是摆放着一张灰白色的灵照。
灵照上的面容是一个中年男子,若是仔细看去的话,这人正是前几日去过赵天佑店铺的杨权。
杨权本来已经死了,从赵天佑的店铺下单生意的只是他的魂魄。
而今天也到了他出殡的日子。
“唉,权儿啊,你安心的去吧,这个家我们会为你照看的。”
灵堂前,几个年过花甲的老人面带泪痕,对着黑沉的棺椁冗声说道。
声音之中充满了悲痛与不忍,自己曾经看着长大的后辈,却先自己一步离去了,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这几人都是杨家村的宿老,是最有威望的几个老人。
按照辈分来说,他们是杨权的叔叔伯伯。
这一代的杨家,人丁稀少,杨权是杨村这一代的几个小辈之一。
如今未过半百也走向了末路,几个老人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难受。
难受也没有办法。
俗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杨权的死,超出了几人的预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眼前的事已发生,几人也毫无办法。
只能接受这一残酷事实。
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外如是。
“呵,安心的去?”
“几个老不死的,怕是你们的愿望今天要落空了。”
不过,却就在这悲伤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来者是一个中年妇女。
妇女有着一张恶毒的嘴,正在嚣张的看着在场的几位杨家村宿老,双眼之中,半点儿尊敬都看不见。
相反,活像一名泼妇。
在这名妇女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年男子和几个身强力壮的青年。
几个强壮的青年个个凶神恶煞。
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那妇人很快走到杨家大院之中,随后只听见她道:“老家伙们,我胡秀芹今日就把话撂在这里了。
“今日你们再不把这地契书签了,我今日定要让你杨家村鸡犬不宁。”
看见这名泼妇一般的女人,以及她身后的几人。
几名杨家宿老有些沉默。
妇女他们认识,她是胡秀芹,是杨权的第二任妻子。
原是一逃难的难户,一家从西北逃荒到杨家村,路上差点饿死,后被杨权所救下。为了报恩,也为了有个落脚之处,胡家便将胡秀芹嫁给了杨权,成为其妻子。
原本这一小两口的生活过得还算可以的。因为当时的杨权虽然说不上富裕,但总体上混的还算不错。
胡秀芹跟着杨权,不说能当个富家太太,但至少此生是无虑。
不过,人心总是会变的。
随着这几年来杨权常年在外忙奔波劳累,忙着工作。胡秀芹就看不上这门婚姻了,一心想着怎么离开,渐渐的,人也变得越发的嚣张跋扈起来。
早些年,在杨权还在的时候,因为有杨权压着。这胡秀芹虽然也很过分,但大体上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可是,就在杨权死了的这几天里,胡氏的本相就彻底展露无疑了。
其中最为恶劣的,就是带着一个老相好的,在杨权刚死的第二天,光明正大的走进杨家家中。
支开小女儿,房间里整日行那不堪入目之事,丝毫不在意杨家一众族老的目光和指指点点。
哦,对了,忘了说了。
在胡氏之前,杨权还有过一任妻子,并为他生了个女儿,如今也七八岁了,但一向被胡秀芹所不喜欢,更多的时候,女儿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这还不算,更可气的是,此次杨权身死,胡氏之所以来就是因为她想独霸杨权留下的家产。
好带着情夫,远走高飞。
“胡侄女,你...你何故要如此?”
见到胡秀芹这么来闹,杨家几名宿老也忍不住了。
平日里你胡秀芹闹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