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过手卷大烟的张老汉声音难听粗哑。
里面还带着浓浓的嘲弄和讽刺。
温酒沉下眉眼,没想到他是一点乡邻情面也不给。
原本想着好好说说晚上请他们这些所剩不多的老故人吃顿饭。
可现在。
她是真想给他吃个屁。
短短几秒刘阿奶已经被气得身子发抖。
两只枯瘦的手放在大腿上就要好好理论理论。
温酒按下火气冲冲的刘阿奶,抬头冷冷看着站到糖水摊子前拿起装好糖水喝的张老汉,淡淡道:“张阿爷,一碗糖水二百五十块,带钱了吗?没带的话还是把你手中的糖水放下吧,省的让阿奶的碗沾上你嘴里的臭味。”
听到这话。
张老汉不可思议看向温酒,重重放下碗。
半碗糖水洒了出来。
弄湿了蓝色的床单,皱巴巴的。
“小阿酒,你这是从大城市回来变得六亲不认喽?”张老汉转了个圈指着周围的房子,昂起脑袋道:“你可是受过我们寨子的恩惠的,喝完你的糖水就不得?我还没收你们保护费呢。不多,一个小时一千,交得起留下,交不起赶紧支棱摊子给我滚蛋!”
温酒听到变本加厉的话。
手握紧,指甲狠狠掐紧掌心,忍住上前的想法。
不停地劝自己以智取人。
才平息了想爆脏话的冲动,时刻铭记自己现在是公众人物。
随时都要起好榜样作用。
不过这种气她还真咽不下,她淡淡哦了声,想起来之前江母纪云递给她的电话。
这位婆婆的大哥正好是滇城的市长。
她不慌不慢掏出电话搁耳朵边上让张老汉有些打退堂鼓,赶忙也掏出电话把家中四个混社会的儿子过来。
这一下可把全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不仅有游客还有小吃摊的摊主。
要知道张老汉在这块凭着女儿嫁了个市里的高管,经常坐地起价收摆摊费。
甚至还有保证不来闹事的保护费。
可现在法治社会哪有人敢闹事?
也只有他家那四个混不吝混混儿子敢。
隔壁的摊主是个中年阿姨,子女庭饱满,家中也有女儿,是个善良的人。
她停下炒饭走过来劝温酒,“小姑娘别冲动,他可不好惹,钱没有自个安全重要啊。”
刘阿奶听到也坐不住了。
伸出手扯着温酒袖子,“咱们快走,那几个姓长的小子长大后越来越惹不得了。咱们这还有娃娃得嘞,你这丫头就别跟他死磕。”
张老汉一看不愿意了。
他走近面色不善道:“刘阿奶,还没交钱的嘞,走什么?”
刘阿奶年纪一大把,瞪着他,“张三汉你个瘪三,钱你过几天来我家拿,你今天要是敢喊你儿子闹事,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跟你没完,看你以后怎么在寨里混下去!”
瘦弱如柴的老人雄赳赳气昂昂把温酒几人拉在身后。
温酒这时候对张老汉笑道:“张阿爷啊,你知道我叫了谁来吗?”
“谁喽,有我女婿的官大吗?他可是市长秘书嘞!”
“哦是吗?说出来吓死你。”温酒歪头道,眸色寸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