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说的乐是一个乐?
刘解忧嘴唇翕动,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发丝贴在脸上有点凉,她轻轻摇摇脑袋,让发丝没和脸颊粘连在一块。
“没开玩笑,旧时俗礼崩了一百多年,我生活的地方才发展成这个样子。”
“对于我这种安安分分过日子的普通老百姓来说,那可不就是乐坏了吗?”
听不懂。
但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她没法反驳。
“坐下吃饭。”
“吃了这顿,确定还有下顿?”刘解忧突然问。
“你这话说的,搞得这顿饭是断头饭一样。”
“……”
许诚指了指放在电视机上的簪子:
“在你这个簪子等同的钱花完之前,一天都能三顿。”
刘解忧下意识想一撩裙摆坐下,什么都没摸到,才想起来自己穿的是这边的衣服,没有裙摆,双手尬在半空好一会。
许久,重新把双手端在身前,轻轻踹开面前的凳子,缓缓在许诚旁边跪坐下。
然后,按了按膝盖,不动声色吸了口气。
旧伤依旧未愈,不过比昨日已经好了很多。
“这个吃食是什么?”
“胡辣汤配豆腐脑,拼一块了,再泡点油馍头……约等于你们的咸汤泡饼子,很香。”
刘解忧看着碗里黑乎乎的东西,沉思。
她吃过甜豆腐脑,也喝过咸汤。
但真没见过这种吃法。
这不就是甜豆腐脑里兑了咸汤?
能吃?
“为什么不直接吃甜豆腐脑?”
“谁规定豆腐脑要吃甜的?”
空气一时沉默。
没想到和一个古人也会有甜咸豆腐脑之争。
许诚不和她争辩,闷头干饭。
刘解忧拿筷子蘸了一下,含在嘴里尝了尝,表情顿时僵住一下,眼中秋波潋滟,露出一点小小满足,但即刻消散,学着许诚把油馍头泡碗里,安静地吃饭。
不争不抢,动静很小,要不是她被胡椒呛了一下,用手背捂嘴咳嗽两声,闷头干饭的许诚差点都忘了旁边还坐着个人。
余光斜睨一眼,许诚看见她双手捧杯,仰头喝了口水,但即刻又被水呛了两下。
麻烦是麻烦。
吃饭的时候还怪可爱的嘞。
许诚不由得啧了一声。
“你是怎么会现代汉语的?”
“现代汉语?”刘解忧手背擦掉嘴角的水渍,茫然道。
“就是两千年前的话和现在的话不太一样……我本来以为咱们两个会语言不通,你理解吧?”
“我不知道,我刚踏入乌孙国的土地,进了乌孙国王的王帐之后,就好像能听懂你说的话,会说你的语言。”
许诚摸摸下巴……或许是上天把她送到这里,给她安排的金手指?
也对……
要是直接送来个操着古汉语的和亲公主,沟通都没法交流,更别说适应了。
“话说回来,你都会什么?我也好想想你适合在这里干什么?”
“礼,乐,射,御,书,数。”刘解忧掰扯着指头,念叨着自己会的东西。
当然……
还有开锁。
她喜欢跟阿姐身边的一个冯姓宫女钻研奇巧淫技,撬门锁这门手艺就是她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