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看着他。
“宫家为了大义都能让一步,你就不能让?宫家要退隐,就是想彻底了了这仇,清了这怨,往事一笔勾销,所以这隐退的事你还得再去一次!”
别看老头说的轻巧,苏长青要真去了,恐怕北方的那些个想要出头的门派都得跳出来,他都得一一挡下。
换句话说,就是宫家退隐之前,要把他推出来,既能免了北方武林争斗,又能保全了自家的名声,两全其美。
苏长青又不是傻子。
“得嘞,您老也别用大义挤兑我,家国情仇我还是分得清的,可我现在就一戏子,要根基没根基,要势力没势力,要辈分没辈分,你让我一小子去镇场子,搞不好我进去就出不来了!”
徐叔胸有成竹。“放心,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过来!”
好啊,敢情在这等他呢。
“等会!”
苏长青眼睛一瞪,脖子一梗。
这绕来绕去怎么把他又绕进去了。
他紧皱着眉,越想越觉得不真实,
“你要是不愿意,我们也不强求,这事是马三做差了,自个也搭了命,天经地义,也不用担心宫家会寻仇报复,安心就好!”
老人性子直,说话直接。
话都说到这份了,苏长青思索再三,沉声道:“行了,既然这样,那咱就再去一次,毕竟因我而起,私怨已了,索性我就全了大义,到时候,谁敢跳出来,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一旁的茶壶勇竖着耳朵,笑眯眯的听着,完事搭话道:
“你确实该去!”
苏长青脸一黑,这破规矩真是没完没了了,再听茶壶勇的声,他斜眼一瞅。
呸!
如今北方时势不妙,这“中华武士会”便似北方江湖的主心骨,倘若宫家一倒,各门各派势必为了争那魁首的位置自相残杀,内斗不止。分崩离析不过瞬间,多少英雄人杰的心血,至此付诸东流。
“尚武”二字,也成了笑话。
私怨是私怨,大义是大义,宫宝森竟然能忍了丧徒之痛,如今急流勇退,甘愿把名声送他,他苏长青又岂会屈居人后,裤子一脱都是带把儿的爷们,谁也不输谁。
可他怕就怕这是形意门给下的套子,要捧杀他,借刀杀人,到时候各门各派轮番阵,他得死在金楼里。
记忆里,这宫宝森隐退本是后年,送的是南方的名声,给了叶问,可如今多了个他,提前了不说,还横生了变故。
苏长青想了一天。
十一月初八,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