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管事、严家、贾家、唐家的下人见状,也驾车跟上。
薛东家瞧得很烦躁:“一天天像是盯肉的苍蝇一样,烦死个人了,真想弄死他们!”
薛风道:“东家,薛管事交代了,让您不要乱说话,不然他们几家真有人死了,您会被赖上。”
薛管事是继续留守村口,帮忙保护秦家人,所以只能交代薛风,好好盯着薛东家的这张嘴,别让他乱说话惹祸。
薛东家给他一个白眼:“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正说着,突然发现曲家拉车的骡子突然叫唤起来,左右乱跑着,等薛东家回过神来时,曲严贾唐几家的骡车已经冲进村道边的庄稼地里。
砰砰砰,骡车翻了。
薛东家惊了:“本东家也就咒了两句罢了,不用这么灵验吧?”
又冲骑马跟随的周班头道:“本东家是冤枉的,没有设陷阱害他们翻车!”
“薛东家放心,县衙不会冤枉你。”周班头已经勒缰停马,调转马头,往回跑去。
他刚靠近秦小米的马车,就被一阵臭味熏得差点窒息,还没反应过来,掀车帘的手就被姜大郎拽住,狠狠一拉。
“事情已经过去,无须再掰扯。”康县令看向记时的香炉,道:“还没到申时,你先回客栈等着,秦家人到了,本官自会带他们去见你们……本官还要为朝廷办差,你先出去吧。”
“是关书吏。”街上有不少人都认识他,见他给秦家撑腰,而康家这群奴才又实在过分,是纷纷骂起康家奴:“一群奴籍,连人都不算,竟敢喊着缉拿良籍,狂得没边了……周班头,快抓了他们,我们愿意去衙门作证!”
康县令冷笑:“要说打脸面,也是你们先打的我儿的脸面。”
咔一声,脱臼了。
“诶。”周班头不再有顾虑,亲自捆了学文。
可他们从早上等到下午,也没见秦家人来。
关安农看向围观百姓,道:“良籍即使再穷困,也比奴籍强,衙门永远都会维护良籍的脸面,绝不让奴籍骑到良籍头上!”
康二爷怒道:“我爹他们从早上等到下午,眼见着就要天黑,难道要我爹他们白等一天?还是说,你是不满葛粉新粮的功劳被嫡支子弟抢去,所以故意由着秦家打咱们康家的脸?须知你也是康家子,我爹丢脸,就是你丢脸。”
“啊啊,我的手!”学文痛叫着,喊小厮们:“竟敢当街伤人,学墨快报官,把她们抓去坐牢,让她们尝尽牢里的酷刑!”
靳七爷看向他:“解家侄儿慎言,康进明再如何,也是朝廷命官,不能这么骂他……要骂,也该康家长辈来骂。”
小厮学文还极其猖狂的去掀马车,想看秦小米长啥模样……康二爷说了,要是秦家女长得不错,那就饶她一命,只把她卖去江南州做娼就算了。
又半个时辰后,关安农他们的马车终于进了县城,可还没到县衙,就被康二爷的下人拦住去路。
可他很快就后悔了。
这是在炫耀自己是官身,而他连个功名都没有吗?!
康二爷怒极,可这里是衙门,他没能造次,是被韩师爷带着衙役给赶出公房。
关安农:“拿下,出事我担着!”
康县令道:“乡下路远,来得迟也正常,让十六族叔他们再等等。”
“呵,无故伤人?你们算人吗?”秦小米掀起车帘,指着他们,对看热闹的人群道:“诸位乡亲,大魏刑律,奴籍冲撞良籍,即使被打死,良籍也无责。而他们身为康家奴,却当街掀女眷车帘的事儿,证据确凿,我秦家要报官缉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