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引以为傲的封锁消息……”秦小米笑容更深,扫视他们一圈后,道:“太周府还在往东北州送灾民,而护送灾民过来的是西北军,他们可是新皇的嫡系兵马,估摸着早就把东北州的大事小情禀告给新皇。你们世家豪族要是再不醒悟,继续欺下瞒上,最终遭殃的会是你们!”
哐当一声,康十六老太爷吓得猛然起身,带倒桌上的杯盘。
这老东西怕得发抖,却还嘴硬着:“秦家女,你这种话,只能吓吓没见识的富户,对世家豪族没用。”
呵,老东西笑了起来,颇为自傲的道:“你可知世家豪族为何能屹立千年不倒?因为无论谁当皇帝,都需要世家豪族来扶持,否则任何朝堂都支撑不……”
砰!
康县令怒拍桌子,厉声道:“十六族叔慎言。”
康十六老太爷被吓了一跳,又指着康县令骂:“康进明,你竟敢当众呵斥长辈……好好好,这一县之尊当久了,都忘记尊卑了。既如此,老夫少不得要禀明嫡支家主,让家主派人来对你用家法,好让你清醒清醒!”
“呵,想要用家法,那也得家族在才行!”康县令丝毫不惧,站起身,俯瞰着康十六老太爷,冷声道:“为了康氏全族的性命,本官不得不违抗十六族叔一番,想来家主知道后,也不会动怒,只会夸本官有先见之明。”
康十六老太爷惊了,指着他问:“康进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铁了心要帮着秦家公然对抗我们?!”
康县令没再搭理他,只看向闻韬跟靳七爷:“韬先生、靳七爷,您二位都是能人,应该知道秦家女说得很对……新皇的西北军是月月往东北州送灾民,对东北州的事儿,早就了如指掌;新皇年少之时就不喜世家垄断,如今又是攻破京城夺取的帝位,以新皇的脾气,一定会杀一批世家豪族来立威。”
“与其等着新皇收拾,不如主动帮着农人把新染料的营生做大、主动破了染料营生的垄断局面,才能平稳渡过这个非常时期。”
康县令又提醒他们:“秦家还会把三成新染料的盈利,献给国库,那这新染料的营生,就是新皇也有份了,咱们世家豪族再去抢这新染料的买卖,就是拿着脖子往刀口上撞!”
“底下的半奴富户们没脑子、短视、贪图一时的利益就算了,可韬先生、靳七爷,您二位可不能任由底下人犯糊涂,害了世家豪族啊。”
闻韬跟靳七爷听罢,没做声。
康二爷见状,又狂起来了,指着康县令道:“康进明,你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韬先生跟靳七爷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不会成为你报复嫡支子弟的刀子。”
“闭嘴,聒噪死了,来人,把康二押出去!”靳七爷烦透了康二爷,毫不客气的下令押人。
靳家护卫立刻扭住康二爷,还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押出雅间。
“唔唔,唔唔!”康二爷叫唤着,却说不出字句来。
一直在客栈大堂里等着的曲四爷他们见状,震惊了……二楼雅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康二爷怎么被押出来了?
曲贾严唐四家人互看一眼,是害怕得纷纷低头,心里想着:难道他们这次真踢到铁板了?
康十六老太爷也惊了,问靳七爷:“您这是何意?”
靳七爷是靳家嫡支,靳家的势力又比康家大,所以这老东西的内心是惧怕靳七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