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那三个人陆陆续续抽完烟,准备回包间,但有个人走了两步还是打算再去趟洗手间。
“我再进去一趟,你们先回去。”
另外两个嘲笑他:“刚去了几分钟啊你又要去,尿频尿急尿不尽啊?”
“别是肾功能不行了吧温思昂?赶紧回来啊,还等着你开第二瓶酒呢。”
温思昂骂他们两句,去了男隔间。
可是进去之后,他又没有那种想上厕所的感觉了,提上裤子无语地去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
洗手间的水池也布置得很高雅,跟法国贵族的梳妆台似的,单独的椭圆镜面在明亮的灯光下反射出晃眼的光线。
温水才淋到手上,他忽然感觉到心跳很快,咚咚咚的连脑子都在跟着震,抬头看着镜子里,也不知道是镜子反光还是怎么的,眼睛还有点花,像是酒劲上来了。
他再低头,撑着洗手池两边晃了晃脑袋,打算接捧水泼在脸上醒醒神,但这次抬头,却猛地看见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女生的脸!
“我靠!”他被惊出一身冷汗,转身就骂人,“这他妈是男厕所,上这儿装什么贞子啊!”
骂完这句他就说不出来话了,越来越快的心跳让他手脚发软,头晕眼花看不清面前的女人是谁。但生物本能让他打了个冷颤,后退两步靠在了洗手台上,努力想要维持平衡。
可惜没用,他很快就喘着粗气软倒下去,头撞在台子上砰一声闷响,这下头更晕了。
心脏像要跳出来,脸上发烫,这种病来如山倒的症状让他心慌到想大声喊叫。
凌江玥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发出“嘘”的声音,然后蹲在他面前仔细看他面色潮红的样子。
“真惨,脸红到像血要爆出来了。”
还自顾自问:“你对我很好奇?你叫什么?”
“不说吗?哦你说不出来了。”
那还是自己给答案吧,她站起来从旁边抽了张擦手纸巾,盖在他脸上,又蹲下去看着他在纸巾下拼命呼吸的动静。
“我是什么性格,会做什么,家里更喜欢谁,都不用你们关心。别管太多,管得太多就会这样,因为喝多了就不小心倒在厕所差点抢救不回来。”
这些话温思昂根本听不清,他耳朵里自己的心跳声更大点,给他一种很强烈的“要是撑不过今天自己就要英年早逝了”的恐惧感,急促的呼吸顶得那张粗糙的纸巾一起一伏,慢慢有滑落的迹象。
滑到眉毛时,有只手隔着纸巾按住了他额头。
有人在说什么,但他听不见。
声音,画面,触感,都混乱到分不清,所有对环境的感知都在过于剧烈的心跳声中夹杂着,需要耗费力气才能分辨,偏偏他现在正处于一种精力过剩但身体跟不上的状态。
只有最后那句话,像自己的感想一样刻在脑海里。
“肾确实不太好。”
快昏迷的温思昂差点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