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衙役前后将田秀和李夏围住,巡街似的带他们走向衙门的方向。
周围路上的行人商贩则议论纷纷。
一个挑担子的小贩停下脚步:“那就是田秀?”
乞丐模样的人答道:“对,是她,她家以前就住我对面。田老爷舍粥,她还帮过忙呢。”
大汉疑问道。“就是她放走的邪修李夏?”
乞丐立马道:“可不是嘛……他俩本就是青梅竹马,田秀十有八九也被那李夏鬼迷了心窍。”
妇人嗤之以鼻:“什么青梅竹马,我看啊,是两匹害群之马!”
小贩又问道:“后面跟着那个小女又是谁?看着和田秀长得挺像。”
乞丐自言自语:“难道是田家二小姐?”
妇人道:“田夫人不是已经去世多年了吗?也没听说田秀有妹妹啊。”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道:“说是一辈子死心塌地,其实哪儿有那么多矢志不渝,或许田喜光早就纳妾了吧……”
周围人听后深以为然。
不过此话传到李夏和田秀耳里,她的表情显然变了。
“哎呦!”
但没等她出手,书生就已经一脚绊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待他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转身去找刚刚绊倒自己的那颗石头时,却一无所获。
书生摸不着头脑,继续前行,结果没走几步再次绊倒在地。
书生爬起来后挠头苦思,俯身寻找,依旧没发现异常。
李夏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刚刚书生跌倒自然不是意外,而是他土灵术所为。
田秀看到书生的滑稽模样,也不禁笑出声来。
领头的衙役听见了,回头也跟着笑道:
“笑吧笑吧,等会儿你就笑不出来啦。”
田秀满脸写着无所谓,李夏同样不以为意。
开玩笑,他现在这样子,他亲妈来了都认不出来他是李夏,难道城主还能逮捕他不成。
云东城衙门十分宏伟,暗红大门高有三丈多,顶上纯黑牌匾金色大字:
“云东府署”。
领头的衙役大声道:
“嫌犯田秀已带到!”
“押上来。”一个仿佛没有感情的男声响起。
进了衙门,两侧数十壮汉衙役肃穆而立,手中水火棍紧握,压迫感极强。
一路向前,进入真正审判的地方,一个中年男子坐于堂上,粗眉怒目,浓须厚唇,看上去庄严无比。其身旁右侧,一个青年修士剑眉星目,抱臂而立,一柄长剑插于怀中。
“田秀,老实交代,到底把那李夏藏在哪儿了?!”
“侯县令,我说了很多次了,我带他出城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田秀道。
侯文发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粗如黑炭的眉毛几乎簇拥到一起。
“呔!”他拔高声音,“还在狡辩!有人已传来情报,一个月前在崖西市便见你和那李夏在一起,难道你说的在城外分道扬镳,是在崖西市外吗?”
“那只是碰巧遇见。”
“碰巧?那他自称是樊崖谷弟子,也是碰巧吗?!”
田秀哑口无言。
李夏咋舌,当时自己就不该迎合氛围瞎起哄。
“喂,你,你又是干什么的?”侯文发听到李夏咋舌的声音,顿时认为是对自己的不敬。
“我是……秀儿姐的远房堂妹。”李夏努力讲出这个称呼。
田秀则在一旁低头努力绷住笑。
“你叫什么?”侯文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