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帮忙将灵石重新搬回灵石车上,其余人上了马车,返回云东城。
这次,换成了田秀、李夏、关萧然和董昊同坐一车。
车上气氛有些凝滞,最终是关萧然先打破了沉默:
“董小姐,其实田小姐和通缉令上说的不一样,她不是邪修同党。今天若是没有她,大家都要死在这儿。”
“嗯。”董昊微微点头,似乎不打算再说什么。
只是这时,李夏开口了:
“董小姐的出身是?”
董昊瞥一眼李夏,道:“磐宗。”
“那这些灵石,应该也是磐宗的资产对吗?”
“不错。”
“磐宗资产在路上运送,理应由磐宗的人押运,可我看那些受伤死去的却大多是车马劳工和城中衙役,这是为何?”
董昊睫毛微颤。
这是田秀的妹妹吗?
为何一个小女孩能说出这种话来?
“我因有事来迟,是我之过错,理当认罚,回宗后会有宗法处置。”董昊道。
“姐姐,这不对吧?”李夏继续道,“伤亡的劳工衙役皆是平民百姓,姐姐不受国法处置,反而要宗法处置?”
董昊看向李夏,眼神灼然:“你想怎么样?”
“姐姐至少也应该向劳工、衙役的家人道歉,并且给予补偿。”
“我说了我因故来吃,杀人的又不是我,难道我要替别人的罪过买单吗?”董昊身上骤然升腾起灵力来。
关萧然连忙道:“董小姐,董小姐,没事没事,田小姐可能只是见到这种场景,有些激动了。”
他又转向李夏:“田小姐,这件事也怪不得董小姐,事情突发,她得知消息也已经晚了,自然不能及时来到。”
田秀开口道:
“董昊,我妹妹哪点说你不对了?你们磐宗的资产不自己保护,难道让我一个邪、修、同、党帮你保护吗?”
“你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也不是不可能。”董昊仰着面道。
“那既然董小姐认为秀儿姐是自导自演,为何刚刚不揭穿她,反而还将证人一口气全部杀光呢?”李夏追问道。
关萧然眼看双方剑拔弩张的样子,连忙道:
“诸位,既然邪修已经除去,这件事便告一段落了,大家也累了,在车上好好休息,就不要争执了。”
两边三人都安静下来,相互谁也不再看谁一眼。
关萧然松口气,感觉车里氛围还是安静点儿好。
由于本就距离不远,车马很快进城,田秀、李夏和关萧然都在医馆处先行下车,而董昊则跟着县令等人去对此次事件进行笔录。
“田小姐,你刚刚应该受伤不轻,你的医药费包在我身上了。”关萧然说完,快步走进医馆,对大夫道,“许大夫,麻烦为田小姐治疗一下,她应该受了不轻的内伤。”
许大夫出来后,李夏和田秀也已站在医馆的药台前,李夏稍靠前一些,伸出自己的右手。
许大夫将手放上,注入少量灵力为田秀做了全身检查,只是检查越做,他脸上的表情越惊骇,直到最后倒吸一口凉气,道:
“说实话,这位田小姐能走到这里都算是奇迹了,浑身肝脏几乎没有一个是完好的,这种情况哪怕只是从台阶上跌下来都有可能当场暴毙,可内脏却一点位移和偏离都没有,伤口亦没有扩大严重,我从医多年都没见过几次这种情况……这是怎么搞的?”
“在城外与邪修大战,刚刚告捷归来。”关萧然道。
许大夫顿时肃然起敬,不敢怠慢,连忙将李夏送去后面的床上休息,然后开始配置草药和汤药。
关萧然自己也找张床坐下,缓缓运转灵力修养自己的伤处。
虽然他这伤口出了血,看上去险峻,实际上并未穿透要害,只是呼吸有些许困难,给他一段时间自我疗养也能恢复过来。
田秀守在李夏身旁,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温暖的灵力注入,帮他稳固伤处。
直到许大夫将草药和汤药都端了过来,田秀才从床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