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结账离开。
守城的卫士来过,不过却是打包了食物直接离开,看来是不打算在酒楼逗留。
结账时,李夏又看了眼女掌柜,她依旧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李夏问道:
“掌柜可是有什么心事?”
女掌柜看向李夏,叹口气:
“阿泰刚刚说的,你们不也听了吗?”
“是听了,难道……”
“我妹妹就住在那个村,死的人里就有她的邻居,虽然将她接来了我们家,可她依旧日日魂不守舍,常常做噩梦,还总觉得自己要被邪修害死。”掌柜的看向李夏,又转而看向她身后的石识戊。
“我能看出,三位是修士,如果可以的话,拜托三位将那个血刀楼的邪修除了吧……”
可说完这话她又像是后悔了,摆摆手:“不好意思客官,我只是随口一提,你们该赶路赶路,不用放在心上。”
“姐姐,这事既然让我们听说了,那就没有不管的道理。”田秀道,“在哪儿能找到那邪修?”
掌柜的面色一喜,然后回忆一阵,道:
“那伙邪修神出鬼没,不过会趁天色将晚的时候袭击马车商队……或许这时候出了县北门,往云东城的方向走,就能碰上他们。鲁胡子他们应该也是去了那个方向,你们能结伴一块儿最好。”
“那刚好,我们也正打算去云东城。”李夏道,“如果路上能碰见,再好不过。”
“多谢!多谢三位道长!”掌柜的双手合十要拜,被李夏扶住。
三人遂出门找车,准备出发。
不过到了这个点,县里车夫大多不愿意出车,一是怕赶夜路跑错,二就是怕邪修和妖兽。
后来在李夏几人表明身份后,才有一个年纪大一些的车夫答应出车。
“三位道长,我一把老骨头没什么,你们可一定要把那些邪修消灭掉啊!”老车夫义愤填膺道。
几天前,陪他出车数年的两匹好马中的一匹被邪修杀死,还吸成了马干,他骑着另一匹才勉强逃脱。
据他回忆,当时出现的邪修是一男一女两人,男的拦车,女的下手,两人都拿着刀作为武器。
正是血刀楼的特征。
这回几人上了路,便都不再修炼,而是仔细感受着周围灵气变化,不时掀起车厢帘子看向外面,观察有什么异常。
上路约半个时辰后,三人都忽然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车夫这时也道:“前面有情况了,三位。”
马车减速停在了路边,三人下车看向前方不远处。
一个少年正蹲在车厢旁,低着头捂着脸,哭泣声隐约可辨。
李夏和田秀上前时,他突然跳起来,将怀中藏着的匕首猛然捅向李夏。
不过这样的攻击显然不能让李夏受伤,一根土臂瞬间便将少年的胳膊抓住。
少年奋力挣扎,试图摆脱土臂的束缚,可这种程度的钳制对一个连境界都没有孩子可谓是牢不可摧。
几秒后,他便放弃了抵抗,转而用愤恨的眼神看向李夏和田秀:
“死邪修!都是群畜生,来吧,杀了我吧!”
李夏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一旁的地面。
不多不少,五具干尸,是刚刚吃饭的那桌人。
其中大胡子的那个,手中拿着半支枪,截面光滑无比,枪的另外半支则捅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可以想象他与邪修对抗的时候有多无力。
“小弟弟,我们不是邪修,我们是樊崖谷的修士,是名门正派。”田秀向少年解释道。
少年闻言,眼中的愤怒衰减不少,逐渐被悲伤覆盖:
“樊崖谷,名门正派。邪修害人的时候不见你们来,邪修跑掉了你们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