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该要,可我家穷到三个月没见着荤腥了,年关找我还钱,这不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吗?”
秦淮茹哭哭啼啼,歪着脖故意露出发红的右脸,装出一副被人欺负的小白花样。
刘海中官瘾上脑,想替小白花抱不平,“老易,要债归要债,你咋能跟人动手呢?再说了,东旭是你徒弟,他生前待你怎样,大家伙都看在眼里,他媳妇欠个10块8块的,你也好意思跟她开口要?”
“不是10块8块,是近一千块,准确点来说是973块7毛。”
一千块,是普通工人的2~3年工资。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一千块,我滴个乖乖!”
“顿顿吃肉吃上一年,也使不了这么多钱吧!”
“咋欠下的呢?”
“莫不是贾东旭出事故时欠下的医药费?”
“不可能。东旭是在厂子里出的事,他的医药费走的是公账,他死后厂里还给了500块补偿呢。”
“咦,不对,500块的补偿+每月27.5的工资,够一家开销了啊,没瞧见贾家添啥大件生啥恶病,咋会欠这么多钱呢?”
易中海环视一圈,拔高嗓门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秦淮茹家的吃食、衣服、学费等开销,都是跟人借钱维持的,四年来,她拢共跟柱子借了973块7毛。”
娄小娥有点吃惊,“啊?傻柱是个大善人?”
于莉目露精光,心想傻柱真有钱,倘若那一千块落自个手里,绝逼会想尽各种法子让其变成两千块。
许大茂歪嘴鄙夷,暗讽傻柱傻到姥姥家了,家底掏空了,却没去过一回仓库,被人耍得团团转,合该讨不着媳妇。
三大妈推了推秦淮茹的肩膀,“别光掉马尿,倒是说句话呐!”
秦淮茹抬起头,“是,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力凑齐欠款,是我害大家大半夜在这吹寒风,我给大家赔礼道歉了。”
她深深鞠了一躬,“可...我有难处跟苦衷呐,东旭用命换回的500块,我一分都不敢动,那是留给棒梗成家延续贾家香火的。”
“我每月的工资,要孝顺给婆婆三块,还要给她买止痛药,剩下的钱哪够一家人开销啊?”
说到这,秦淮茹泪如雨下,“东旭死后的头几个月,我怀着槐花不能上班,就借了几十块,想着上班发工资了再还,没想到槐花一出生就体弱,刮个大风都能把她刮感冒了,大夫说得喝一年的麦乳精,才有可能把体质调回来,还钱计划不得不搁浅了。”
“一年后,小当入学了,家里又多了项支出,债务越垒越高,我想着等职级上升工资涨了再还,可我一个女流去轧钢厂车间上班,本就是赶鸭子上架,不出差错已经算好的了,哪有机会晋升呐?”
“我也想过糊火柴盒攒欠款,可我要带三个孩子,哪有时间糊啊?”
“所有的苦我都是嚼碎了往肚里咽,今个要不是被逼到这份上,我绝不会吐露出来诉苦,欠了多少钱,我心里记得清清楚楚,我秦淮茹立誓,一旦凑齐还款,立刻还给傻柱。”
以人落泪的肺腑之言,让大家心中的天平偏向柔弱、坚韧、善良的小白花。
“多好的女人呐!”
“唉,人好命不好哦!”
“换做旁人早就甩开烂摊子改嫁喽。”
“淮茹啊,以后有啥难处跟婶提,婶虽没本婶可半斤棒子面能省出来。”
“在这个节骨眼要钱,傻柱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