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拉上窗帘,就着小台灯灯光,弯腰调试放映机。
妇人推门进来看他正在忙活,内心升起一丝好感,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小伙子,坐了一个小时的车累不累啊?来,喝点水歇一歇。”
许大茂接过茶杯,瞥见来人虽然穿着朴素,但一头乌发被她梳得一丝不苟,气质沉稳内敛,绝非是老妈子,立刻借坡下驴:
“谢谢!我这人特痴迷工作,一见到好片子就很兴奋,忙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您一说,我这才感到口渴滴很。您特意跑一趟是有什么吩咐吗?”
妇人面露微笑,“小伙子,像你这样有能力、有觉悟的同志不多了。首长还在谈话,一会就过来,机器和片子没出啥问题吧?”
许大茂拍了拍胸脯,“您放心,有我在就不会有问题,不是我夸,您家片子忒好了,我摸上了就不舍得再挪开手,往后您有什么片子需要放映,尽管喊我过来,不通过厂里也行,直接派人去南锣鼓巷95号院,我随叫随到,就算天塌下来我都要用脑袋把天顶住赶过来。”
妇人被哄得乐开了花,“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有对象了没?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个文工团的姑娘。你比那个厨子更有素质,更招人喜欢,那人一进厨房啥也不干,端着个大茶缸找水喝,这种把享受放第一位的人,我都怀疑他的厨艺和人品行不行了!”
许大茂回忆起雪水喷溅情形,眼里闪烁着恶意,“我叫许大茂,二十来岁,娶过媳妇了。您说的那位厨子,跟我一个院长大的。他呀,绰号叫傻柱,整一混不吝,一言不合就跟人干架,跑鸿滨楼偷学了几道菜,就称自个是厨子了,而且---”
“而且什么?”
妇人被勾起了好奇心。
许大茂往妇人身旁凑了凑,压低嗓音道:“而且他品行不好,全厂的人都知道他跟一寡妇牵扯不清,为这事,没有好姑娘敢跟他处,二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他呀,早晚会遭报应。”
咚---
门从外面推开了,门口站着五位穿中山装的人,为首者神情严肃,犀利的瞪着许大茂。
许大茂耸肩缩脖,吓成了鹌鹑。
妇人走到为首者前,“事谈完了?”
“你瞎跟人聊什么。”为首者面露不悦,“杨厂长,这种背地里讲自己工友坏话、思想意识有问题、早晚会惹大祸的人,别再往我这带。”
“是,首长。”
杨厂长低声下气道,他心里恨不得往许大茂嘴里塞烧红的铁钳,千叮咛万嘱咐嘴巴闭严点,他竟然还搞这一出。
“电影不看了。”
为首者走了,其他人跟着离开,会客厅只剩下扬厂长和许大茂。
“许大茂,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快走。”
出门忘烧高香,倒血霉了,许大茂心里窝火,但他不想白来一趟,“厂长,说好的钱......”
“滚!”杨厂长怒喝,“事情办成这样,你哪来的脸跟我讨赏钱?今天的事别往外说,要是传出去丢了轧钢厂的脸,我第一个办了你。”
“厂长别动气呀,我走,我走还不成吗?”
许大茂离开了小楼,司机小徐不肯单独送他回去,称要么等扬厂长办完事一起走,要么...他自个走路回去。
“呸!”许大茂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狗眼看人低,老子有钱,老子打车回去。”
之后,许大茂骂骂咧咧出了大院。
两个半小时的电影取消了,上菜时间就得往前挪一挪,陈秘书奉首长夫人的令来厨房催菜。
厨房香气四溢,勾得人直流口水,“何师傅,就冲这满屋的香味,这顿饭味道指定不差。”
何雨柱单手打蛋把蛋清打到肉馅上,边搅馅边问道:“陈秘书,您来这是上头想指定几样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