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就戾气深重,如今看见桃月二人,却是再也无法按捺心中的戾气,一个铜手当即站了出来,对着卞黎怒吼道:
“卞铜手!你将你的部下带进议事厅是何意思?”
卞黎深深看了那怒吼的铜手一眼,轻声反问了一句:“是何意思,你看不出吗?”
桃月是他的亲近之人,而方证并非盗门中人,再加上如今银钩坊不再,他们两人与自己患难与共,又岂能是上下关系?
他一进大门便看出了这些盗门铜手的自由散漫,这些人身为盗门铜手,管理一街之地,如今聚集在一起,自然是互不相服。
不过他既然想在杀牛会中占据一席之地,自然要立威以慑众,否则凭他这尚未成丁的年龄,这些老江湖莫说是服自己,就算平等对待自己也不容易。
于是他才颇为傲气地说出那句话,所谓杀鸡儆猴,既然这个铜手站了出来,卞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立威的机会。
那铜手听卞黎之言,心中怒火大盛,昂起胸膛,向前一步踏去,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那铜手的身高足有八尺,而卞黎不过七尺的身高,这铜手在卞黎面前,就如一个巨人一般。
后方的吴连看着底下两人的动作,眼睛微微一眯,却是不动声色,静静看着卞黎。
他也想看看这卞黎的实力如何,若他真是浪得虚名,自己也好早做打算。
卞黎睥睨了那铜手一眼,身形一晃,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一瞬之间便挪身到那铜手的身前众人连他的身形都没有察觉,便看见他与那铜手的距离仅余一尺。
此刻卞黎左手提着的长剑,长剑上的绑带依旧显得十分破旧,剑鞘已老,更显得这把剑朴实无华。
他剑鞘指向那铜手的喉咙,剑鞘尖轻轻碰在那铜手的喉结上,他出手十分迅速,在场众位铜手,竟没有一人看清他出招的轨迹。
那铜手面色大骇,他眼睛瞪大,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的喉结因为咽唾沫而上下起落,碰在剑鞘尖上,让他的心中生起阵阵寒意。
这一剑,若是没有剑鞘,他恐怕已经死了吧。
他惊恐地捂着脖子退后一步,面色忍不住地发白,再也不敢挑衅卞黎,只得退后到其他铜手身后。
其余铜手则是一脸错愕,他们还没看清卞黎如何出手,两人的争斗就这样结束了?
据说这少年杀了三个捕快,那消息莫非是真的?看见卞黎出手的速度,他们便笃定了这一消息的真实性。
在他们看来,这卞黎的实力着实恐怖,恐怕他们在场诸人,除了吴连护法,没有人能接的住卞黎一剑。
吴连护法同样看着卞黎对那铜手出手,只是与这些铜手不同,吴连的眼里远超其他人,他捕捉到了卞黎迅捷无比的动作。
可即便如此,吴连也是吃惊地无言以对,他忖度若是卞黎这一剑朝向自己,他就算接住也要花些力气,可是卞黎不会只出一剑,若真是生死搏斗,不出三十招,他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