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周秉申!”
正在研究厕所该如何改革的周秉申,听到对面男人一声大吼,手上的筷子也被吓掉在地上,他弯腰将脚边的筷子捡起,没等起身,周秉昆又大力拍向他的后背。
周秉申被打的一愣,随后又听到周秉昆说:
“哥,筷子掉了要挨揍哦~”
这一下着实让周秉申气的不轻,不过也实在没办法,他心中担心母亲李素华的伤势,连带着自己的状态都有些恍惚。
周秉昆看着桌子上糊了的饭菜,斜着眼睛壮着胆子问道:
“哥?这菜还能吃吗?”
周秉申叹了一口气,得!这老疙瘩虽不聪明,却挺能吃,面对嗷嗷待哺的他,只能无奈道:
“走吧,哥带你下馆子!”
听罢,周秉昆原本黯然失色的眸子“噌”一下就冒出了锃亮的火光,他太久没下馆子了,每月分发的粮票肉票都是有数的,每一张都恨不得掰成八瓣算计着花。
周秉昆急忙穿戴好衣服,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同时推着刚拿起外套还没来得及穿上的周秉申,向门外走去。
两个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在寒冷的夜晚中奔向街头的菜馆。
周秉昆在前面费劲的骑着,周秉申则坐在车子后座上,街道狭窄,自行车摇摇晃晃,他紧张的拽住周秉昆的衣服,眼睛扫过路上的行人,却瞧见两道熟悉又模糊的身影......
周秉申没在意,现在重要的是要喂饱眼前的“馋猫”。
两人来到饭馆,周秉昆找到空位坐下,周秉申来到前台,看向挂在收银台上方的牌子,荤菜三毛,素菜两毛,馒头四分一个。
他点了一荤一素,又点了四個馒头,自己端着盘子来到桌子前。
食不言寝不语,这年头下馆子是大事,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有什么事不能等吃完饭再说?
呼噜呼噜~二人埋头苦吃。
简单一顿饭,没有酒水,却将周秉昆的脸吃的红扑扑的,还兴奋的和周秉申说起了他在木材厂上班时的事情:
“哥,你猜我在木材厂碰着谁了?”周秉昆神秘兮兮的问到。
“谁呀?”
“涂志强,强子哥啊!小时候咱们住前后院,总一块儿玩,你记得不?”
“啊~涂志强啊,你咋碰到他了呢?”周秉申明知故问。
在劳改农场时,周秉申就曾嘱咐涂志强,让他不要将两人熟识得事告诉周秉昆,这样安排也是为了防止多生事端。
“我也不知道,不过强子哥可照顾我了,抬木头时都是他抬大头,让我轻松不少呢!”
“秉昆啊,我是觉得你别和他凑得太近。”周秉申意味深长的对着弟弟说。
不是他不近人情,而是不得不为自己“单纯”的弟弟提前打好“预防针”。
按照电视剧的走向,过不了多久涂志强就会被枪毙。
虽然他将涂志强放出去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也想尽办法对涂志强进行“改造”,争取改变他的命运,但周秉申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件事,一件大事!。
“哥,我还听强子哥说,过一阵他就要结婚了,还让我去喝喜酒呢!”
【结婚?我靠,怎么忘记这茬了!】
周秉申呼吸一滞,锤了下脑袋,忍不住在心中唾骂自己。
他忽然想起路上那两道熟悉的身影,不正是电视剧中的水自流和骆士宾吗?
“秉昆,你先吃,我有事出去一趟,一会自己回家啊!”
周秉申拿起衣服就向外狂奔,他要挽救郑娟,可他沿着太平胡同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找到郑娟家到底是胡同里的哪一栋黄土房......
而水自流和骆士宾得知好兄弟涂志强从劳改农场放出来后,两人一拍即合,决定上他家庆祝一番,并从鸽子市买了一瓶好酒带过去。
“强哥在家不?”
骆士宾在涂志强门口叫喊着,见屋内亮着灯却没有动静,觉得有些奇怪,他来到窗户门前,用手套擦了擦玻璃,脸贴着窗户向屋内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