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一滩猩红色格外狰狞,周秉申气喘吁吁的站在血泊前,眼神凝重,心头空落落的,有种失去了什么的感觉。
【该死,这血迹是谁的?】
周秉申气喘如牛,一路跑来,胸膛剧烈欺负,肺部传来灼热的撕裂感,但他顾不上这些,深秋的夜里,太平胡同中,出现这样一片不该出现的血泊,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他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同时发动大脑,试图倒推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四周有混乱的足迹,还有破碎的酒瓶,用酒瓶扎的人?】
周秉申在心里推测着,这两年的历练,令他有足够的胆量面对这一切,甚至能像侦探一样,根据线索进行一定程度的推理。
“希望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周秉申凝望着黑不咙咚的胡同深处,心底发沉。
如果是他想的那样,事情就大条了,郑娟的悲剧没能扭转,而涂志强也将踏上老路。
此时夜已深,东北的深秋格外寒冷,周秉申努力裹了裹身上较为单薄的外套,不知道该怎么找。
太平胡同很穷,也很大,单论面积可能跟光字片有一拼。
最关键的是,光字片的路已经够窄了,太平胡同更甚,弯弯绕绕,如果不是住在这里的老人,无论谁进来都得晕头转向,就跟进了迷宫一样。
周秉申不知道郑娟家地址的情况下,大晚上摸着黑,找到的概率几乎为零。
冷静下来以后,周秉申再次注视着地上那摊血迹,微微叹了口气,不准备继续找了...
几天后,一副心事重重样子的周秉申,在劳改农场见到了小老弟。
“秉昆?你怎么来了?咱娘出啥事了?”
周秉昆见三哥出来,一脚踢下自行车的支撑腿,随手抹了把脑门上的汗,从兜里掏出信封,信封被叠了几道,拿在手里传来微微的潮湿感。
“哥,你是不是给咱爹发电报了?”
周秉申恍然:
“咱爹回信了?”
“可不,我没敢告诉咱娘。”
“你做得对,电报你看了吗?”
“没呢,寻思找你来一起看。”
“拆开吧。”
“诶!”
周秉昆应了一声,直接撕开信封口,取出轻薄的信纸,打眼一扫,冲周秉申无奈一笑。
“怎么了?”
“你自己看吧~”
接过来瞅了一眼,周秉申冷笑。
【照顾好你娘,工地忙!】
果不其然,周志刚还真是不让人失望,这个结果跟周秉申预想的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别无二致!
“哥?”
见周秉申的冷峻面容,周秉昆不自觉的心底发颤。
“没事,这件事别告诉娘了。”
“我知道,那肯定不能说。”
“嗯,对了,算算日子,咱爹也该往家里寄信了吧?”
“估摸着快了。”周秉昆歪着脑袋想了想。
“嗯,信到了以后你别告诉咱娘,拿给我。”
“为啥?”
周秉申没好气的拍了他一巴掌:
“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么多废话呢?”
周秉昆哪敢跟周秉申呲牙,他三哥揍他天经地义!
“行行,谁让你是我哥呢?那我走了啊,还得去医院给娘送饭。”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兜里有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