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这个事情啊,搞得我真是......”
队长听后,身体向后倚靠,双腿岔开,脸颊通红,面上却透露出丝丝窃喜的表情。
他抬起手臂,颤颤巍巍的给自己一杯酒,又向前探身,给周秉申倒了一杯,看似谦虚、为难的说道。
周秉申故意将书记退休的事情,拐着弯的说给队长听,不就是为了要这个人情?
做好事不留名的事他可不干!
半個月前...
那天,周秉申找蔡建军喝酒,圆桌上菜色样式不少,四个菜还得配一个汤。
两人在屋里喝的昏天黑暗,勾肩搭背,马上就要成为“拜把子”兄弟了。
喝的醉醺醺的蔡建军,向周秉申透漏出一件事:他们书记年纪大了,现在为求平稳,对农场的事情不敢下任何重要决策,希望“摸鱼”混到退休那一天,上面对此很不满意。
俩人现在的关系相当好,周秉申除逢年过节上门拜访外,平常只要一有空,就来找蔡建军聊天,一来二去,代表友好关系的“小树苗”便茁壮成长。
眼瞅周秉申就要成为他“亲儿子”了,甚至蔡晓光回家,总能听见父亲在耳边念叨:
“你看小周多会说话、办事,做事又圆滑、得体,比你这个亲儿子要顺我心意!”
每每听到这,蔡晓光就忍不住吐槽,但又不敢明着说,一说不过老爹,二说不过周秉申,整个一受气包的存在。
当然,蔡晓光对周秉申也恨不起来,反倒心里佩服,毕竟这两年,周秉申办了不少大事,有为家里的,也有为他的。
......
总之,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蔡建军是一时醉话,周秉申却放在心尖上。
在农场上班时,他就经常琢磨,一言不发的样子,也吓到了不少人。
这是周秉申的习惯,思考时不爱说话,笔在右手虎口处来回打圈,前世周秉申会用电脑写稿,来到这后,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手段,手动写字。
突然,他走向办公桌另一侧,拿起公用座机话筒,低沉说道:
“喂,老宋,午休之后在警卫室门口等我!”
......
午休结束后,周秉申来到农场警卫室,他穿着厚重的蓝色棉袄,双手怀抱胸前,插在左右袖子里,嘴里叼着燃烧剩半根的烟。
在距离警卫室几十米的时候,又从外衣兜里摸出一盒两毛八的迎春。
周秉申冲着站在警卫室门口的老宋,晃了晃手,露出烟盒的一角,老宋眼尖的看到后,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就差蹦蹦跳跳了。
他看了老宋一眼,用眼神示意他:有事进屋说......
“申哥,您有啥事吩咐一声,我上刀山下火海,也给您办成!”
老宋一头雾水,嘴上说着不要钱的便宜话,跟在周秉申后面进屋。
警卫室也是一个小瓦房,屋内简陋,冷风顺着砖缝嗖嗖的往里钻。
周秉申没说话,而是上下扫视老宋,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这是个长板凳,左侧的蹬腿已经松动,用灰色布条缠了好几圈,周秉申坐上时,差一点摔在地上。
一把扶住砖墙,屁股贴在凳子上慢慢向左挪,同时微微抬起,用屁股尖向下点两下,探探边缘,防止自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