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巷最近非常热闹,试图探寻消息者,寻找衡宇破案者,原本偏安一隅的三角地带,仿佛一夜之间喧嚣起来。间接给乡里带来大量营生,以陈记包子铺为例,每天忙的头脚不沾地。
衡宇召集警员来包子铺开会,没打算去宁海看守所查案。张小宝这三天过得那叫提心吊胆,找不到衡宇能找到他,轮番轰炸,疲于应付,可谓身心交瘁。
见到衡宇汇报工作之余,小小抱怨一番,“衡队,三天,就三天!找属下麻烦获取消息者不下百人,被折腾的晚上睡觉都提心吊胆,您可害苦了属下。”
面对抱怨衡宇笑笑,拍了拍他胳膊,“那话怎么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不受点委屈怎能见彩虹。放心,等案子结了,升职加薪指日可待。”
张小宝苦笑:“衡队,您饶了我吧,还是赶紧把案子结了,吃口安乐饭属下知足。”
“没出息。”
衡宇跨步来到河边,特意让人摆了张八仙醉,放在柳树底下。示意其端坐,自己取出香烟眯着眼点火功夫,随口询问:“都有谁找过你?说点上桌面的。”
“是是是。”说起这個张小宝又变得生龙活虎,神情激动开始介绍:“衡队,秦淮分局那些长官先不说,总局督察室,警务厅办公室;调查处、特务处,宁海看守所,各类小报主编,不下三十人轮番登场。威胁、恐吓、探寻、申饬脸色各异。还有许多藏头露尾的鼠辈,在家门口闲转,属下算见景了。”
“呵呵,看来都很着急。”
张小宝真是服了,面对如此压力居然还能谈笑风生,真是心大。“衡队,要不赶紧启程宁海看守所?这会估计敞开大门等着您去呢,案子快点结束,都省心。”
省心…
他就怕省心。
“去宁海?请我去也不去,等着吧,有着急的。”话刚说完远远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奔袭而来,车后尘土飞扬,跟被狗撵了一样。
衡宇眯起眼打量,张小宝也寻声望去,惊叫:“坏了。衡队,总局督查室的车,怕是来找事,怎么办?”
“凉拌!”
“去,安排人隔离出空间,不要吓到来吃饭的顾客。”这会正是饭点,平时还算清净,这会都掐着包子远远看热闹,人满为患。
“是!”
张小宝安排警员站岗,并安抚民众正常吃喝。把黑色汽车逼停在远处,车辆熄火下来三個身着警服,头盔上标注督察的警员,眼神不善瞪视拦车警员。
“你们长官呢!”
顶头上司嘛,比特务处直接些,震慑力足够。
警员指了指河边喝茶的衡宇,“衡队在喝茶。”
“哼,好大的排场。”
话闭,带着两名警员直奔衡宇而去。等来到跟前站定审视,拉着脸语气不善:“你是衡宇,处理宁海看守所案件负责人?”
衡宇笑笑:“正是鄙人,不知有何见教?”
“哼,案子发生三天,为何至今没有结案!你身为督办长官三天不露面,这是渎职,懈怠!浪费党国资源,你要如何说?”
衡宇懒得跟他废话,“要不你来,或者干脆把我撤职查办?想怎样按照你心里想的办,我绝对配合。”他明白,这些都是收了钱来吓唬他,让其尽快结案的狗腿。
“你!”
谁能想到衡宇不按套路出牌,这会你不应该担惊受怕,保证快点结案,给上面一個交代吗?
“我怎么了?要配合完全配合,不知哪里还不满意。”
“哼!”
“我来是催促你尽快结案,不能懈怠拖延,案件已经引起不良影响,上峰都在等待结案陈词,来公示民众。”
衡宇眯着眼静静吸烟,也不去看他,就那么翘腿端坐。旁边张小宝双腿都打颤,内心真是佩服衡宇胆大包天。
“知道了。”
“破案需要心情愉悦,否则会影响进度,诸位请回吧。”衡宇平静念叨一句,懒得跟其扯皮,狗腿子能有啥好人。
“你!好好好,给你一天时间,如果在没有结果,到时候请你到局里说话。”
“走!”三人风风火火来,两句话让衡宇给噎跑了。
他刚走接连来了五波人,各個部门只要能插手的都来恐吓催促一番,都被其轻飘飘打发走,谁耍横来一句“要不你来破案”保管吓跑。
赶走苍蝇终于上大餐了。
远处浩浩荡荡汽车、边三轮,自行车,横冲直撞停在包子铺门前,根本没管巡警指挥交通。
中山装,戴礼帽,腰间配枪,短发精干,令行禁止,眼神锐利。十几人气场把民众吓得脸色苍白,邻里担忧衡宇安全,却也不敢出来多问。
下属拽开后车门,雷震雨踩着锃亮皮鞋,一袭笔挺军装,大背头打理的一丝不苟。眼神倨傲般扫视,神情些许嫌弃周围环境,虽是紧挨着秦淮河,但河滩上垃圾遍地,周围皆是粗布衣衫的民众,臭气与燥热袭来,让人很不舒服。
他不想来,这种小事出面太掉价。奈何褚颉下令尽快处理,把事情影响压到最低,否则宁海看守所要易主,且会对调查处形象产生影响,让上峰不满。
“谁是长官!”
衡宇远远看清,差点笑喷。雷震雨跟他可谓新仇旧恨,倘若让其知道是自己骂他一通,还抢走两本密码本,估计能吐血三升,当场下令把他绑了。
毕竟是长官,且身份不同,不能在像面对警察那般无礼,小心背后打你黑枪。
除了声音怕被听出,其余没啥可担心。起身之际开始调节嗓音,稍微改变一番应该不会被联想到一起。
“卑职衡宇,秦淮治安中队长,不知长官莅临有何指教。”声音变得粗哑些许,区别有,但不注意很难联想到一起。
雷震雨皱眉扫视他,总感觉有点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恩,衡宇是吧!听说宁海看守所案子有你负责侦办,查的如何了,有没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