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张口吞入一口冷风，一脚戳向狄杰面门。

这一脚还未踢到，他的另一脚便已鬼魅般向前跳出半步，紧接着也跟了上来，收回虚晃的前脚，猛地提膝撞向狄杰的下巴。

不是谭腿，而是泰拳的路数！

“学的还挺杂！”

狄杰向后反拱，身体弯折成一个夸张的拱桥形，让阿九的膝盖堪堪擦着自己的下巴掠过。

在阿九与他错身的同时，狄杰脚踝转动，拧转身形，身体借力腾空，一个倒挂金钩，正中阿九的后心，叫他飞了出去，重重落地。

两人同时落在地上，先后发出闷响。

阿九率先跳了起来，胸口气血涌动，脸上有了一丝潮红，揉了揉心口后，他摆出架势，长吐一口气。

狄杰则是慢悠悠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冲阿九勾勾手指，“来！”

“好！”

阿九强攻，一脚在地上一点，另一脚便闪电般弹出，在空中时已接连踢出四五下，带起一连串残影。

狄杰紧盯着他的动作，步伐，直到那脚尖已临近面门时，他才动身，也迎着阿九踢出狠辣的一脚。

双方互换一脚，各自受力回弹。

几乎是一脚刚踢完，阿九的肘击便紧接而至，挂向狄杰的太阳穴。

狄杰伸手反架，一手按住阿九的手臂，紧接着也提膝撞向对方的胸口。

阿九重心失衡，心知已落入狄杰的算计，他当即毫不犹豫地放弃身位的上的争夺，而是一拳砸向狄杰面门，以图以伤换伤。

狄杰没有被这一招吓退，膝撞的速度和力量陡然提升一截，与此同时下巴奋力往后仰去，躲开阿九拳峰。

老猿挂印回首望！

狄杰仰面朝天倒地，阿九则站在原地，有些愣神。

求叔看着这一幕，不由瞪大眼睛，手里正往茶盏里添茶的茶勺悄然一抖，茶叶洒了一桌。

随着茶叶洒落，阿九也终于支撑不住，摇摇晃晃倒地。

求叔低头收拾着桌上的茶叶，仔仔细细，不漏掉任何一粒细碎的茶叶，尽数将它们扫入手掌之中，然后一并倒入茶盏，添上热水，香气与烟雾一同蒸腾。

“你赢了，洪门令剑是你的了。”

“多谢。”

狄杰这话是冲着躺在地上的阿九说的。

阿九嘴角流溢着鲜血，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下颚遭遇重击，一时半会肯定是站不起来了。

他似乎也没感到多失落，难过，只是冲狄杰抽动嘴角，看起来像是笑了笑。

狄杰拿过洪门令剑，转身就走。

他刚推开门，便看到了一直站在门外抽烟的沙胆威。

沙胆威看到狄杰似乎安然无恙地走出来，脸上不由有些惊讶。

“已经完事了，你进去吧。”狄杰微笑道。

“好！”

沙胆威点点头，与狄杰擦身而过。

忽然，他心头又莫名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转头问道：“你以后还回来吗？”

狄杰拧转脖子，脸上还是微笑，“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哦。”

沙胆威转过头去，将烟头随手弹到地上，溅起星星点点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