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
“百草宗太弱小,要怕的事情太多了,老子怕不过来!
富贵险中求,我赌傅小安没有后手,我赌他因为某种原因,现在处于恢复状态,身上没有修为,杀他易如反掌。”
“你敢!”事关宗门生死存亡,严冲半步不退。
李吉目光逐渐阴冷:“本座不仅要杀傅小安,护法以下所有门人都得死。否则秘密守不住。”
严冲笑了,笑的满脸沟壑:“师弟啊师弟,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其实是百草宗所有人都得死,除了你自己。”
李吉嘴角一歪,没有再接话,显然被说中了心事,完全是一副有恃无恐的凉薄模样。
“当然了,在杀傅小安之前,本座或许还能从他口中套出水晶兰的治法,人尽其材,物尽其用,不外如是。”
李吉说着,甩着绿色袍袖朝别院走去。
严冲怒火沸腾,手中凝出化劲,好几次想对着这个宗主师弟下杀招,又好几次硬生生憋住。
傅小安在别院门口目睹全程,虽然什么也没听到,但耳朵几乎被无声铜铃震聋了。
我尼马!
什么鬼!!
李吉周身被标红,李选仙则被标为橙色。
人无伤犬心,狗有屠人意,这对师徒真该死啊!
眼见李吉朝自己走来,傅小安内心也动了杀机。
“傅公子,水晶兰的治法有头绪了么?”李吉依旧笑容可掬。
傅小安语气冷漠:“说好三天,你急什么?”
“傅公子如此有底气,那我李吉静候佳音,哈哈。”
傅小安反问:“你不是来送饭菜,送哪儿了?”
“凉了不好吃,本座命弟子拿回去换新的,马上送来。”
“在你们送来之前,我在周围逛逛没问题吧?”
“悉听尊便。”
此时严冲已经离开,傅小安根据记忆往前走,表面看似随意,不知不觉却到了严、李二人差点打起来的位置。
他们刚刚吵的很厉害,一触即发的矛盾核心一定是关于我的生死,傅小安想。
他要知道内容,更得知道什么人可以留着当狗,什么人必须除掉。
目光四下踅摸,傅小安终于找到想要的东西。
在某片土表凹陷处,一簇拇指大小的苔藓经过一整天的暴晒,还有几分生机。
傅小安连忙用言种尝试交流:
“喂喂,你们能听懂我说话么?”
毛茸茸的干黄苔藓纹丝不动,但它们七嘴八舌的虚弱声音,却因为震惊而此起彼伏:
“啊啊啊!”
“有妖怪!”
“能和草木说话的人妖!”
“快跑啊!”
“我乏了,毁灭吧,爱咋咋地……”
傅小安气笑了:
“什么人妖,像话嘛?
再说你们是植物,能往哪儿跑?
我知道你们没有真根,生存艰难,全靠潮湿环境的水分苟延残喘,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把你们弄到墙角,再搞点灵石补补。”
“一言为定。”
苔藓们卑微又弱小,倒是很容易掌控。
傅小安问:“刚才百草宗有两个人在这聊了很久,你们有听到吗?能复述么?”
“当然。”
之后,为首的两株苔藓,一个模仿严冲,一个模仿李吉,把他们的对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得知真相的过程比想像中还要顺利,只是傅小安的神色却是越听越凝重。
他知道,必须得反击了。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