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荆珂趁自己睫毛上挂着泪,连忙摸出空的小瓷瓶,小心翼翼挨着眼角,轻轻一眨。
叮咚一声轻响。
两滴热泪坠入瓶底,很快没了温度,荆珂伸手一递:“喏,给你。”
傅小安接过来,用手捂着朝瓶口看,小小的两滴眼泪剔透纯净,荧光闪闪,十分新奇。
他想带回本位世界,找机构分析一下为什么会发光。
荆让捋着长髯道:“安兄弟的三个要求倒是不难办,那便有请医治这批货物吧。”
荆望握着刀柄发恶说:“治不好,我就斩了安小夫的头!”
傅小安直接无视,进入车厢,反手准备关门。
荆望大叫:“喂,你干什么?”
傅小安皱眉反问:“你懂不懂规矩,关门防止偷师啊。”
荆开、荆彻、荆要、荆登他们纷纷不满:
“万一你带着剩下三盆货,瞬移逃走怎么办?”
“就是就是。”
荆让也道:“安兄弟见谅,我们不管你怎么治,但必须有人在场,我和这些兄弟,你随便挑一个吧。”
傅小安不假思索,指着荆珂:“就她吧。”
荆珂料定傅小安会选自己,早就准备进车厢了。
却听荆望道:“七十九妹小心了,你若真想攀高枝,不是处子的话,人家显贵豪门可不要。”
“你再口无遮拦!”荆让侧脸低喝,不怒自威。
荆望连忙闭嘴。
荆珂没好气道:“这里面的门道我比你清楚,用不着提醒。”
说完怦的甩上了小门。
马车空间大概四立方左右,装了架子后,两个人转身有点困难,尤其是荆珂还严厉警告:
“不许碰我,否则后果自负!”
傅小安看着她发光的冷白皮笑问:“你是从小这样,还是吃了什么东西?”
荆珂道:“从小不这样,可能是吃了什么吧,总之一天比一天白,一夜比一夜亮。”
傅小安不再闲聊,伸手抚过幸存的三株小苗,沉声问:
“你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伤亡如此惨重。”
“咸……咸死我们了……”小苗们的惨叫无比凄厉。
傅小安连忙挖开陶盆中的土壤,愕然发现里面居然夹杂着一层粗盐。
怪不得荆珂说开始是好的,即便浇水后,一两天也看不出后果。
直到溶化的盐水浓度超出临界点,导致盆栽大量死亡。
这种情况已经严重脱水,即便是在本位世界,用最好的技术,也没办法把咸菜萝卜干救活。
现在还能做的,就是抢救剩下三株。
问题在于杯水车薪,于事无补。
这么想着,傅小安打开车厢门,丢了两盆死掉的出去:
“看看吧,你们百子营确实中了圈套。
放盐的土,这已经不是治不治的问题了。
就算这批货如数送到,他们还会有新借口为难你们。
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曾想安兄弟竟有如此文采和见识。”荆让钦佩的神情中带着一丝凝重。
荆望提刀大叫:“治不好说个屁啊,纳头来!”
傅小安笑了:“我一开始也没说能治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