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傅小安满脸严肃,尊老爱幼是原世界的传统美德,怎么能让老人家跪在地上呢?连忙伸手去扶。
严冲顺势而起,倒不是不想跪,而是人家给了面子必须接住。心中更是无比澎湃:傅公子白龙鱼服,卧薪尝胆,不想太过招摇,如此年纪就有此等气魄,此等胸怀,此等格局,实在令人钦佩。
“大伙也都起来吧。”傅小安心里清楚,治好金肌参在一定程度上折服了百草宗上下,但其中的运气成分很大。
万一这帮人再拿一堆生病的草药过来,哪怕有‘言种’加持,可以和植物交流,能不能治好也难说,毕竟没有现代农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傅小安思绪飞转:关键是我随口说的‘家学渊源’,误打误撞让严冲等人以为我和此间某方大势力有关。
一旦百草宗与这方大势力确认身份,露馅事小,没有了威慑事大,搞不好小命不保。
当然,这里面应该有个时间差,大要三五天的样子,可以让傅小安喘口气。
他想到这里,心中不安的情绪就像天边雷暴一样朝头顶聚集,趁百草宗大部分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必须抓住机会自救。
“江护法,按照赌约我已经是自由身。”傅小安语气从容,不卑不亢“来之间你给我服下一枚食髓草种子,是时候解掉了吧?”
即便是在此时,没有严冲长老的命令,江大富和李选仙他们也不敢妄动。
直到老头子清了清嗓子,这些小辈才如蒙大赦,纷纷起身。
只是江大富心里奇怪:食髓草如此简单的东西,傅小安居然不懂,难道真的术业有专攻?
来不及细想,他就挨了严冲一个脑瓜嘣:“傅公子跟你说话,在想什么!”
江大富剧烈咳嗽,自怀中摸出解药:“早起空腹一粒,咳咳,连服三天可解。”
傅小安狐疑的目光扫过严冲,后者抬手又是一个脑瓜嘣。
江大富被打懵了,一时咳得要吐血:“师父我,咳咳……”
严冲恨铁不成钢道:“光拿解药是赔罪的礼数么?”
暗示到这份上,再蠢的人也懂了。
江大富脑子转的也快,斜眼看向憋笑的李选仙,冷冷道:“愿赌服输啊李护法,你说好的四品明姝花种子呢?”
李选仙扬起的嘴角瞬间凝固,抠抠搜搜摸出储物法器,正要取花种,严冲一把夺了过去。
“啊,师伯你……”
严冲恶狠狠一瞪眼:“老朽要是没记错,门中抓流民这一块是你管的吧?”
“啊我……这……”李选仙是宗主这一脉的弟子,有油水的肥差自然非他莫属,一时无言以对。
“你这些年中饱私囊了不少,老朽看在师弟面上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严冲说话间一弹指,轻松破解储物法器上的禁制“不过你抓了不该抓的人,合该破财消灾。”
李选仙心中肉痛,却也不敢以下犯上,只能认栽:“师侄知错。”
严冲双手托起储物戒:“傅公子请笑纳,不知者不罪,千万海涵。”
傅小安略一思忖,还是收下了,算是替原主讨回两年半的血汗钱,同时没忘记救人:
“祭天活动差不多了吧,死再多苦役,不如找个懂行的。”
这回江大富不等师父下令,率先祭出符文。
李选仙见状大急:“江护法可是在叫停祭天活动?”
“是又如何?”
“神明怪罪下来,谁担得起这责任!!!”李选仙大叫。
傅小安回忆了一遍原主的记忆,这个世界是有仙人的,至于有没有神灵,反正他一个苦役是没见过。
李选仙朝东面拱了拱手:“我已将此间情况报知宗主,想必他老人家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祭天大典事关明年的草药收成,事关宗门的实力,谁敢擅作主张?说叫停就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