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若当然不会承认,那种量张淑儿不可能醒,她那日蒙面又换了衣服,其他人也不太能认出她,必定只是怀疑而已。
“你有什么证据?”
张斐道:“有府兵说那日有个女人和谢枭一伙逃了还伤了我们不少人,所以想请知府夫人跟我回去当面对证。”
只是当时太混乱,淑儿又重伤,没及时查问,加上那女的又蒙面,没往李若身上去想,才让她跑了。
可事后他们越想越觉得可疑。
“我要是不去呢?”李若道,“堂堂将军女儿,是你说请就请的。”
她不说知府夫人,
因为她和宋知竟很快就没关系了。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张斐目中露出一点狠意,“请——”
“请你妈!”都末日了,李若懒得虚与委蛇,手中的袖箭咻的射出,可能是第一次射人,准头不太好,只射中他眼睛。
“啊!”的一声惨叫,张斐捂着眼跌下马来,疼得晕了过去。
“公子公子!”护卫惊慌大喊。
众士兵那真是猝不及防啊,反应过来,李若已经骑马跑了。
真是冤家路窄。
李若跑出没多远,宋知竟带着一帮人截住她去路。
“汝南王说你勾结谢枭,是不是真的!”宋知竟刚听闻是不信的,先不说她跟谢枭八竿子打不着,她以前也没什么武功。
李若二话不说,袖箭一抬,又是“咻”的一声,打向旁边向她砍来的张斐的护卫。
这次准头还行,那护卫中箭下马,当场毙命。
宋知竟:………
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李若!”
不,这真是李若吗?
那冰冷的眼神,那敏捷的身手。
李若心想正好,免了自己去找他。
她朝他一笑,“宋狗,以前的李若已经死了,现在这个是新生的,现在的这个李若,不会任由你们欺负。”
宋知竟瞳孔一震,“你说什么?!”难道他以前认识了个假李若?
他手一挥,“把她带回去再说。”他会弄明白的,非弄明白不可。
李若袖箭又是连出两发,只是宋知竟这厮太狠心,竟拿人当活靶子!
李若突围出一个缺口,策马狂奔,后面的人紧追不舍。
“李若,你再不停下,我便让人放箭!”宋知竟在后面厉声的喊。
可是那女人并没有停。
宋知竟忍不住咒骂一声,正想狠下心来放箭。
突然,前面有数百骑奔了过来。
李若早就看见了,为首的竟然是谢枭!
“你来做什么,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她没能说下去。
妈呀,那家伙的眼神太可怕了,眼白发红,黑漆漆的瞳孔在见到她时瞬间一凝,“快过来。”
像一头发怒的豹子似的,他猛地冲向李若身后的宋知竟,反手就是一戟。
李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武器,长月戟,戟身修长,戟端如月,寒光闪烁,惊心动魄。
宋知竟差点被砍下马。
怒斥,“谢枭,你还敢来!”
“有什么不敢?”谢枭唇角勾出一点桀骜不逊的笑,“老子最看不惯男人欺负弱女子,尤其是一堆男人。”
谢枭:老子昧着良心说的。这女人,哪里弱了,是该说她贼大胆,还是有一颗不怕死的心呢。
不知为何,李若觉得他好像挺生气的,生她的气?
宋知竟猛的看向李若,目光闪过一点阴狠,“你真的和这个山贼勾结在一块?”
李若:“宋知竟,从今日开始,我与你再无关系。”
宋知竟一愣。
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信不信我真休了你!”
李若笑了一下,“不是你休我,而是我,休,你!”
说着她朝他扔过去一个纸团,那夜房子通电后在屋檐的灯下写的。
宋知竟打开一看,又是一愣,休书?
“你竟然给本官休书。”他眉头狠狠的皱起。
“有何不敢!”
天地恢恢,这话掷地有声。
众人皆惊,包括谢枭。
休书?呵,还是头一次听说女子给男人休书的。
李若视线在周围溜了一圈,大声道:各位听着,砸我昏迷半年的人不是谁,正是知府大人的母亲,许氏!许氏为了儿子前程,想与汝南王结亲谋害我,宋大人纵母行凶,更是我昏迷才半年就另娶他人,各位说我该不该休了他,作为李将军的女儿,我该不该讨伐他!”
在场众人竟然安静了一瞬。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挺该的。
卧去,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宋知竟震惊得无以复加。
“胡说八道!”几乎是立马喝斥,“来人,将他们全部抓起来。”
谢枭眼神一暗,“二狗你们带她先走。”挥着长月戟便迎了过去。
“想走?”宋知竟大喊一声,“传本官之令,关城门!”
他不信,一个字不信,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还是跟他的死对头谢枭走!
他们一个也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