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说已经给重庆方面发了报,这么紧要的关头,冒着鬼子抓查的危险,还能发报出去,说明北平城里也许没有能打的人了,但是国府势力的人肯定还有,而且位阶应该不会太低。
不过这些陈恭澍要是不主动说,他自然也不会问,
“站长!您的事既然已经办完,就找机会撤吧,人多目标大,我一个人在这里悄悄养伤,伤好了我再回去。”
贺远假装没有多想,随口说道。
这时的他,只想如何避开他人,想清楚自己接下来的路。
任务,领功受赏什么的暂时都不重要,想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如何在这个烽火连天的危险世界里走一条怎样的路,才是此时此刻最为重要的事情。
特别是,自己这个金手指,究竟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发挥哪些作用。
陈恭澍一怔,说道,“胡说!你现在伤着,我怎么能说走就走,就算走也是带着你走。”
“用不着!”贺远咽下一口鸡肉,说道,“我是廊坊三河人,家在燕郊附近,离这里不过一百里,北平我熟得很,不必留人照顾,你带我走,我这伤没好可瞒不了人。”
这正是陈恭澍的心事,大事已办,起码在北平城,短期内轻易不会再有任何刺杀的机会。
走是该走了,可是贺远因为这件事儿负伤,身边又没有其他人,自己做站长的,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这怎么能行!你......”
“陈站长!我说了,现在你出城是最好的机会,我这里人少也好隐蔽,就算鬼子找到我,我和他们拼命!被抓之前,我会自己了断!”
贺远语气坚决。
陈恭澍看他一眼,知道他说的话九成可信。
这小子杀红了眼的时候他可是亲眼见过,就在枪林弹雨中沉着冷静换弹匣,全部打光才肯回撤。
为此他自己挨了一枪,这一枪要是偏上半尺,他就不会站在这里和自己说话了。
陈恭澍沉吟片刻,下决心道,“既然你这么说,也好。那我明天就先撤回天津,安排工作。天津现在也缺人手,我不在更是捉襟见肘。
你一个人好好养伤。伤好一些了就去天津站找我,我安排你坐船去广西,然后绕道昆明回重庆。”
贺远重重点头。
今后自己就算有金手指罩着的人,只要小心点,危险应该能大大降低,完全可以尝试自己闯荡。
陈恭澍见他这么刚强,自己可以没有愧疚的离开,心里很是高兴。
第二天一早,他把一个箱子交给贺远,让他小心,注意安全,就起身回天津了。
“贺远兄弟!从此革命天涯,各自好自为之,一定要小心!我在天津站等你。”
二人分别之后,贺远掩好门窗,打开陈恭澍留下的皮箱。
他一眼认出这就是前天他和老杜留在旅店的那个旧皮箱。
这充分说明,那个小旅店就是军统在北平的据点之一。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陈恭澍还敢回去取出这个箱子,说明他对那里托底,放心。
只见皮箱里放着两支加拿大撸子:勃朗宁M1935大威力手枪。还有八九个弹夹和四颗圆瓜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