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帕瑞斯从巫医的营帐中走出,两人“相谈甚欢”,临行前索格罗还给了他一瓶灼伤药和吠犬病毒的抑制药。
帕瑞斯口中辱骂着这个无耻小人,很明显是把自己当成摇钱树了,但现在他母亲的性命被对方拿捏,一时间也难以反制。
透过黄绿色的云层,隐约能看见日近西斜的太阳,帕瑞斯心中暗道不妙,脚上的步伐不禁快了些。
夜晚是异形嬉戏的时间,诡秘的毒雾会将部落彻底包围,这里是囚牢,这里是苍白魔鬼的乐园,不管是饕餮盛宴,亦或是零元购的奴隶市场。
你就向帝皇姥爷祈祷吧,祈祷自己不是那个倒霉蛋,或者祈祷异形会直接锤爆你的脑袋,没有痛苦地解脱。
部落里寂静无声,外面早已没有人烟的踪迹,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躲在脆弱的房屋之内瑟瑟发抖。
在夜幕来临之前,帕瑞斯成功地回到了屋子,将厚重的木板钉在了墙壁之上,死死地堵上了那道门。
尽管如此他的心脏依旧剧烈地跳动着,这是来自心底的恐惧,他的大脑无法控制。
好在母亲微弱的喘息声不至于让他像个吓破了胆的傻子一样愣在原地,他抱着手中的药物走到了床前。
轻轻地抚慰着母亲的脸庞,就像她曾经照顾发烧的帕瑞斯一般,他为母亲灼伤的手臂敷上了药膏,用仅剩的水为其服下抑制剂。
做完了这一切他才如释重负地摊在了床边,脸靠在母亲的手旁,久违的温暖驱散了内心的恐惧。
这片刻的温存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声尖叫响彻了整个部落,死神的镰刀终究是划破了夜空降临了——那些苍白恶魔,来了!
这些年他利用自己来自地球的知识,做了一些准备,但他知晓凭借自己孱弱的身躯不足以抵御那些异形的力量,更别说他现在还有一个生了重病,他无法割舍的母亲。
帕瑞斯将烛火吹灭,掏出了藏在床底的匕首,与一把袖箭,还有几只可以挂于腰间的苦无。
除了匕首,其他都是石制的,他戴着简陋的防毒面具,在那恶臭的溪流中掏了三年才积攒了一些铁矿石,只够制作一把粗制的匕首。
一个白色的巨人在村中游荡,其长相有点像放大版-096,身高有3米左右,十分纤瘦,长长的手臂甚至能够到膝盖,利爪纤长,沾惹着不知名的红色。
显然这种异形并不是异形霸主,它们可不需要什么奴隶,人类在它们眼中只是食物,顶多在吃掉你之前来一场“猫鼠游戏”罢了。
显然这种异形并不只有一只,部落中的各处都传出了绝望的尖叫,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惨绝人寰的惨案。
一只苍白魔鬼在帕瑞斯所在的地区游荡,突兀的石头房子似乎引起了他的兴趣,嘴角裂到了眼下,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咚咚”,帕瑞斯心中一紧,魔鬼“礼貌”地敲响了他的门,汗水顺着刀柄流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门外似乎没了动静,但帕瑞斯丝毫不敢松懈,门外的异形不可能闲着无聊敲门玩。
见门内没有动静,异形似乎觉得有些无聊了,收起了尴尬的笑脸,利爪抓挠着木门。
“砰”,异形没费什么力气,直接抓破了木门,佝偻着躯体,将眼睛贴在了爪缝前。
猩红的眼睛看见了颤抖着的帕瑞斯,老鼠的恐惧使它兴奋地发出嘶嘶嘶的笑声,口中腥臭污秽之物流了一地。
帕瑞斯一柄苦无飞出,正中其眼珠,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其味道比之下水道的脏水还要臭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