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Lily,堂溪梨眼中闪过一抹哀伤。
那是她8至13岁那几年里,唯一的光。
十年过去,她仍清晰记得那晚,她的‘养父’醉酒,将房门反锁,想要侵犯她。
是被她偷偷养在几百米之外废弃小院儿里的Lily,听到了她的求救声,破窗而入,及时救下了她。
而它自己却被‘养父’一家给打死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生出了超越生死的勇气,枪杀了‘养父’全家。
从那以后,她再没养过狗……
从回忆中抽离, 堂溪梨叹了口气,提步,踩着急速流淌的雨水,走到雍执序的伞下。
眉眼清冷,一言不发。
雍执序看她无情离去,本来是很失落的,却见她忽而又回来了,有些惊讶,手中的伞大幅度往她身上倾去,为她遮盖漫天风雨。
“堂溪小姐,你是不是还有事?”他温润而又谦和地询问。
抬手想为她擦拭脸上的雨水,意识到不妥,就又把手给收回来了。
堂溪梨面上没什么表情,只声音,略带了几分不自然,“你的脚,还疼吗?”
“脚?”雍执序一怔,眸底掠过一丝迟疑,她在……关心他?
不然为什么会回来?还这么问他?
欣喜自心口蔓延开来,好似一阵风从湖面吹过 ,一波一波荡起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其实,他的脚已经没事了。
并没有真的伤到,就疼了几分钟而已。
不过……
男人眸光落在少女雪白的小脸上,点了点头,潋滟凤眸流露出一点点委屈,弱不禁风地吐出一个字,“疼。”
而后,就用那种委屈巴巴又柔弱可怜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堂溪梨。
好似,在渴望着什么。
让人忍不住怜惜。
堂溪梨深深闭上眼,就是这个眼神,她找到Lily后,小幼崽钻进她怀中蹭她时,就是这样的眼神。
认命般,她一步跨到雍执序身前,拍了拍自己的肩。
“上来,我背你。”
她的声调依旧冷冷的,计算着男人比她高一头,应该不用她蹲下身,所以,就没屈膝。
突如其来的举动,令雍执序错愕,“你要……背我?”
堂溪梨点了下头。
她也不想管的,但,太像了,没办法丢下不管。
雍执序并不知道,自己被关心,是因为菀菀类卿。
灼热的情愫在心口澎湃,他的视线,投在视野最近处,堂溪梨那湿透结成一缕一缕的头发上。
整齐一刀切的乌黑发丝缀着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就像雪白的花朵落了莹莹清露,散发着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