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士元只是报以一笑道谢,离开时在崂山摩崖上横笛小坐,吹了一支《有所思》心下黯然,不意听见喊叫声,所以越过小青山、出手相救留求君臣。
等到留求王站立时,正欲施礼、感谢白衣人救命之恩,却见半山腰跑下来两个小道士,眼看已经离三人不远。
就听前面一个小道士问道:“虔岛主,方才家师听见岛主笛音,似有所求,故而派我二人来此查看,不知可有用得着之处。”
虔士元一听哭笑不得,心道:“我的忙他哪里肯帮,连碰都不给碰,除非要七峰道长的命。”
但这两个小道士,哪里知道这些内情,虔士元又不好讲明,所以尴尬一笑说:
“多谢七峰道长了,这两位海外贵宾,身上有点伤,恐要麻烦在此、耽搁三四日才行,道长既有心成全,那就劳驾二位扶持他们,暂且上山休息调养一下吧!”
“岛主这是说哪里话,出门在外、有些意外损伤,那是难免,别说是虔岛主出面,任谁见了、也不会袖手旁观,何况,此处属崂山地界,自然是三清殿做东,今日能迎来海外嘉宾,那将成就千年佳话。”
虔士元一听,小道士能说会道,就不再多言,一笑作别:“替我拜上七峰道长,虔某就不去打扰了,改日再去唠叨。”
言毕闪身而去,须臾不见踪影。
“恩公……恩公!”
留求君臣连呼‘恩公’数声,却哪里找得到人影,随即叹息两声问道:“多谢两位大师善意,我等感激不尽!”
这君臣二人此前、从未见过道士,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好在小道士也不以为意。
“不必……不必!”小道士一边说,一边很客气地上前搀扶。
天孙龙华身子骨无大碍、尚能行走,不过体内有些小痛而已,因而朝沙滩外的山坡、走了几步拾起金剑,他仔细看了一下,王剑竟然毫发无损。
留求王大喜,推剑入鞘,抬起头看见微生忠承、挣扎意欲站立,却是一副很吃力的样子。
天孙龙华知他骨骼刚刚复原,目下绝难行走,故而对这两个小道士说道:
“两位大师见谅,我这兄弟伤势较重,恐怕要做一副担架抬着才行。”
“那你呢?”
“我不碍事……走走无妨。”
“可这里离道观颇远,再去找担架来回、只怕费时太多,不如现做一副简易担架,你看如何?”
“这样也好!这是我的佩剑,你们拿去一用。”
天孙龙华估计,他俩抬着微生忠承上山最是稳妥,起码忠承要少受罪,而且恢复也快捷些。
哪知小道士回答很干脆:“不必,这等粗活、用不着刀剑……”
小道士话未说完,三步两跃,上了附近矮坡,挥掌便截断四、五根胳膊粗细的小树。两道士就近取材,剥离树皮树枝,然后左右拉扯、迅速捆绑起来。
忙碌不到一炷香工夫,一副木架已经成形,随后两人抬起微生忠承,轻轻放入担架,即刻招呼留求王,四人一并向山上进发。
虽然一路是爬山石阶,但小道士走的极是稳便,丝毫没有上下震荡响声,看得出小道士功夫不差。走了一小段山路,两人回头一看,天孙龙华落在后面颇远,便停下来稍等。
两人心道,他一定伤的也不轻,照此下去,午时也上不了山,于是两道士对望一眼,不谋而合歇下担架,索性一起决定做个大点的担架,将留求君臣一并抬走。
两道士说干就干,等留求王走到近前,超大结实的简易担架、已经做好。
天孙龙华望着眼前一切、有些惊奇,但即刻也就明白怎么回事,脸色微微一红说道:“一再劳烦两位大师,龙华实在惭愧!”
“这是崂山,我等是道家弟子,贵客无需客气,此乃理所当然,何况两位有伤在身。”
一路上,几人言语颇多,尤其是中原之事,让留求王久久无语,小道士以为这主仆二人,旅途劳累,伤重倦怠所致,也就轻轻悄悄抬上了山。
之后,君臣二人被扶上木榻,很快送来茶水饮食,这时已近午时。
崂山的道士闻听远道海客,倒是对两人格外好奇关心,七峰道长也亲自看过两人的伤,经虔岛主施治已无问题,只需调养几日即可。
六天后,君臣二人都已能动,唯忠承之伤体,崂山道士再三关照、暂不宜大动,即便习武练功,也要一月以后。
天孙龙华将原先、准备赠予天朝的礼品,那是他主仆二人特制的一袋木鱼,就聊作心意、敬献给了七峰道长,道长含笑收下没有拒绝,并询问其来日有何打算。
君臣在崂山修养观瞻了数日,耳闻目睹七峰道长一派仙风道骨,其弟子也是个个身手不凡。
留求君臣遂心生仰慕,有心留下、学一些神妙之术,以便克制如源为朝此等恶贼,故而天孙龙华直言欲拜其为师。
七峰道长点头答允,然后反问二人:
“尊客路途遥远,难道不想早日、与家人团聚?况修炼道家阴阳之气,耗时费日,绝非一蹴而就,甚至一生无成,尊客可有心理准备?”
这一问让天孙龙华悲从中来,竟无语凝噎,道长大惊正待追问,却见旁边的微生忠承对答: